杀年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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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王小小家住东北农村,屯里的人家住得都比较集中,房子一户挨一户。房前有一大块旷地,是各家各户的菜地。

冬天菜收了,那一大片菜地就成了孩子们的乐园。放了寒假,白天菜园里一片孩子们嬉笑打闹声。

腊八刚过,天儿越来越冷,到了这阵子圈里的猪不愿出来吃食,不怎么长肉;再者,也到了年底,所以每年这时候就是“杀猪季”,屯里不时地传出猪的嚎叫声。

“嗷嗷….嗷嗷……”王小小老远听见猪叫,他知道又有人家要杀猪了。“哎,走啊,看杀猪去!”王小小挥着手一边招呼着小伙伴,一边带头寻声奔去。

王小小跑到500米开外的刘大家,老远就看见院里男男女女,忙忙活活,聒噪一片。

后面的张小小和小毛也追了上来。进到院子里,只见4个壮汉已经把猪从圈里捆出来。看样子把猪弄出来并非易事,估摸人猪较量了一阵子 ,因为他们几个满身猪粪,刘大的脸上粪花斑斑。

“可怜的猪,对不住了哈。”刘大媳妇对这猪还是挺有感情的,毕竟是她千瓢糠,万瓢水把小猪崽养大的。

四个汉子用特大杆秤把猪抬起,在杀猪前需要称一下重。

“268斤”,看秤的人报了数,众人啧啧称赞。“真行啊,你们家的猪够大的了。” 邻居张二婶羡慕得不得了。

在上世纪70年代中期,谁家能杀个300斤左右的猪,那简直就是“巨头”。因为那时候粮食少,人都吃不饱,哪有粮食给猪吃?又想让猪儿长膘,又没有粮喂,这猪怎么可能长大?

王小小认识那个杀猪的,他叫周堂,十里八村很有名。他是杀猪“大拿”,杀猪旺季王小小妈妈老早提前排号约他。

刘大在院里支起一口大锅,有人在加柴烧水。猪已经躺在大案板上,知道自己死到临头,绝望地“嗷嗷”叫。

猪头下面放着一个巨大的盆,直径有一米,是用来装猪血的。那边屠夫磨刀霍霍。

屠夫捆着油渍麻花的围裙,手持尖刀,对准猪脖子,狠劲一捅,猪“嗷嗷”惨叫,鲜血直喷。猪的哀嚎瘆人,小女孩们都躲在远处,捂着耳朵斜眼瞄着,王小小这些皮小子不怕,直往猪边凑,围在血盆旁边。

其实这些小孩子蹲在血盆边有他们的心思,他们在等杀猪的把猪分成四六八瓣后,把猪膀胱割下给他们。

周屠夫知道王小小的来意:“等着哈,一会儿我就把那个猪尿泡拿出来给你,用绳扎一下,你们去踢足球吧。”

王小小和他的小伙伴们瞅着周堂麻利地扒了猪皮、开了膛、割下猪头和四条腿,三下五除二把一头猪大卸十八块,然后把猪尿泡用嘴鼓起,扎紧后递给王小小。王小小像火炬手一样,擎着尿泡飞出院子进了菜地。

孩子们追抢猪尿泡,又当足球,又当排球,嬉笑打闹,王小小几次跌倒嘴啃泥,晚上回家,差不多变成泥猴了。

“你个熊孩子,就知道撒野,明天咱家杀猪,你赶快去挑几担水。” 王小小妈妈让小小去前街杨叔家“洋井”里去压几桶水挑回来。

“张小小家明天杀猪,咱家也杀啊?”听说自家要杀猪,王小小心里五味杂陈。一年到头见不到多少肉腥,他真想很劲造一顿猪肉,解解馋;但他又有些不舍得,一年多来,他和这头猪建立了特殊的感情。

02.

望着圈里即将“断头”的年猪,王小小思绪万千。

王小小家里有四个孩子,他是老大,虽然年仅10岁,在家他绝对是个半拉主力。

猪圈在院子一隅,有10几平方米,四面石头围墙。猪床在圈内一角,地面略高于其他地方。为了给猪遮风挡雨,王爸在猪床顶上支了一个棚,王小小负责给猪床勤换稻草,为了猪能舒服些。

猪圈里有个石头槽子,又大又沉,可是即使这样,猪饿急眼的时候,还是会把它拱进下面的粪坑里,这时候王小小就不得不穿着水靴,粪水救槽。

养猪最头疼的一件事就是“出猪粪”。夏天,雨水和着猪粪,发出难闻的臭味,这时候王小小就不得不把猪粪从圈里撅出来。

个子矮,猪圈围墙比人高,王小小用粪舀子把猪粪装进粪桶,再把粪桶举过墙,然后身子趴在墙上,把粪桶送出。一圈粪清理出来,王小小常常是披粪带水,满身臭气。

春、夏、秋之际,王小小要到野外薅野菜回来喂猪,一者节约粮食,二者也给猪调节一下生活,来点新鲜“蔬菜”改善一下口味。

到了冬天,妈妈️夜班回来晚,王小小要把猪食在家里做饭的大锅里先温热,然后倒进猪槽,想让猪吃点热乎食,多上点膘。

“王小小,装满缸后,再把外面的大锅装满水哈。”王小小听见妈妈在叫他。

王小小按照妈妈的吩咐,挑了满满一大缸,外加第二天杀猪要用的一大锅水。

杀猪这两天,也是王小小最头疼的日子。妈妈不断地给他布置任务。挑完水,王妈又让他亲自登门,把一些“要客”请进家里吃猪肉。

“王小小,去徐队长家,让他明天中午上咱家吃猪肉哈”,王妈吩咐着。

傍晚,王小小代父母去请生产队长,因为家里盖房子,队长给了不少方便,这“恩人”一定不能忘,每年请客他必是“头号选手”。徐队长痛快地答应了。

第二天一大早,王小小又到城里的一家工厂找王爸一个老友丁伯伯的儿子。丁伯伯家在北山沟,经常捎点野果山货,这杀猪季,怎么也得还点人情。他家离得远,吃猪肉就由他儿子代替,但是王小小“出师不利”,这丁家老兄以各种托辞拒绝。

请客不到恼人心。王小小回来被王妈训了一顿:“没有用的玩艺儿,这客请不来你也别吃了。”王小小委屈得很,含着眼泪又去请下一位。

杀年猪是一家人一年里最闹腾的时刻,亲朋好友互相串通,今天吃东家,明天吃西家。年底这些天,王爸几乎没在家吃几顿饭。

来王小小家吃猪肉的亲戚不少,三叔二大爷,四大姑五大姨。来人也不能干瞪眼“吃干饭”,能帮忙的都找到自己的位置。

和刘大家杀猪的套路一样,先称一下重,但王小小家的猪刚过230,王妈不大满意,“这死猪一点不争气,早杀了对了。”

“你这还不满意,俺家今年的猪才87斤,养了一年半了,昨天剖开看,原来它是胎儿骨病,肋巴和腚骨长一块了。”隔壁唐婶喋喋不休。

王妈执意让屠夫周堂把猪皮留着,周堂答应了。周堂和王爸关系好,否则图省事,会直接把猪皮连毛扒下来。扒下的猪皮会被皮革厂收走,用它做皮鞋。

王妈喜欢猪皮,因为它可是个好东西。她留下一部分过年做点猪皮冻,其余大部分她就用盐腌制起来,等芸豆应季的时候,在芸豆锅里炖一块,那简直就是“天上龙肉”。

屠夫把刀扎进猪脖子,猪惨叫,血喷涌,猪头下放的盆子接了大半盆血。一边放血,一边有人不断地搅合、加水,这样血就不会凝固了,猪血留着灌血肠。

人们把猪抬到装满沸水的大锅里,翻滚烫遍全身,烫完后,几个帮手立刻就着热气开始薅猪毛, 迟了猪毛就拔不下来了。

王小小二舅手头快,几下子上去,大片猪毛像野草一样唰唰被薅掉,一会儿功夫,猪就成了“白条”。

屠夫卸下猪头和猪蹄,这些棘手部位需要另行加工处理。

就像庖丁解牛一样,这“周丁解猪”毫不逊色。他游刃有余,几刀子下去,猪心肝肺、猪肚猪肠倾囊而出。又几刀,猪腿脱身,肋骨剥离。中间当腰部分,几刀划下,装满几盆,一头猪很快就被肢解完毕。

王小小也想收下自家的猪尿泡,可是隔壁唐婶就在旁边瞅着,她说要攒几个猪膀胱备药,给她小孙子治治尿床的毛病。

03.

屋外王爸和一帮老爷们忙乎杀猪,屋内王妈和一帮老娘们在切酸菜和萝卜。

王妈挑出一个肘子,几块大脊骨,又割下一块脖颈肉一起下锅,柴满火旺,一会儿功夫,整个屋里热气腾腾。

王二舅的拿手绝活就是灌血肠。他首先把猪肠撒上盐、倒些醋反复搓洗,清理干净后选出一些大肠和小肠待用。

把血和水搅匀,水的多少决定了血肠的嫩度和口感,最后加入花椒、大料粉、葱姜蒜等。其实,灌血肠各人有各自的秘籍,血肠的味道自然也不一样。

王二舅将准备好的干玉米苞叶打成绺当绳用,把猪肠的一端系好,然后用漏斗将血灌满肠子,再把另一端扎紧。

把血肠放进锅里和肉一起烀,但火候必须要把握准。王二舅不时地用粗针扎一扎,如果没有血汁溢出,血肠立马出锅。

血肠是猪肉宴的重头菜,一盘刚出锅的血肠上桌,必是众箸“秒杀”。

妇女们刀响如鼓,此起彼伏。“你的刀口好啊,酸菜比俺切的细。”二舅母夸小姨刀工厉害。

“嗨,你的也不赖。俺在家干惯了,前几天俺家杀猪,我提前几天就开始切,切了好几盆呢。”小姨干活是把好手。

“萝卜干多切点,这东西越热越有味!”妈妈全场指挥。

切好几大盆酸菜和萝卜片,等肉和血肠捞出,用肉汤炖一锅酸菜,再熬一锅萝卜干子,这样一点油水也不会浪费。

“我妈把杀猪的萝卜干子和酸菜放在外面的厦子里,外面温度低,菜盆结了冰,菜也不坏,能吃到过年。”王小小现在仍怀念当时那油乎乎、香喷喷的酸菜和萝卜干。

中午,被请的“要客”陆续来到,对那些迟迟未来的,王妈又派王小小再请,甚至再再请。

亲朋好友,齐聚王家。王小小从隔壁唐婶家和张嫂家借来两张桌子,炕上炕下,座无虚席。客人们杯觥交错,大快朵颐。

徐队长喝得酩酊大醉,走道趔趔趄趄,被人搀扶着送回家。王小小的爸妈忙前忙后,王小小和他的弟妹们躲在屋角,等客人们吃完才能上桌吃饭。

客人们吃完饭陆续走了,有的连吃带拿。“肉没了,捎点血肠和杀猪菜给他大伯母哈。”王妈给大伯准备了一包。

王小小和弟妹们捡着吃客人剩下的,个个狼吞虎咽。王小小是个人精,刚才瞅着没人,帮忙的小姨偷着塞给他一大块猪肉,躲在里屋三️下两下塞到肚里,解了一回馋。

吃完这一顿后,王妈把肉都归拢起来,家里人日后可以继续吃酸菜和萝卜干,但是肉却不能动了。除了留点过年,剩下的都腌制起来,那将是家里未来一年的油水。

王小小家的杀猪午宴结束了,接下来王小小又有了更加艰巨的任务。

杀猪人家还有个习惯,对于那些没来吃肉的或关系密切的,还要割点肉送去,当然也是你来我往。

王妈称了4斤当腰肉、包了一根血肠,装了一钵酸菜、萝卜干,吩咐王小小去送给前街的杨叔。“告诉你杨婶,今年的血肠都爆了。”

王小小听着心烦,无非是想告诉人家送得不多别嫌气呗。每次送东西都说着类似的话,王小小自己很难为情。

“哎呀,知道了小小,那么多人吃,哪有这么多,告诉你妈别这么客套哈。”杨婶非常会说话。

回到家,王小小又顶风骑车到10里外的大姨家。大姨两口子在家忙着碾糕面子,没时间来吃肉。大姨想给妈妈碾点糯米面蒸糕,因为农村家里过年讲究,这黏糕的寓意是“一年更比一年高”。

“这猪杀的,自己肉没吃多少,倒把我这腿给跑细了。”王小小向爸妈吐槽。

“孩子,有什么法子呀,一年到头,咱们也没有什么东西给人家,欠了人情总得要还吧,这叫礼尚往来。”不管怎样,王小小还是能理解爸妈的心情。

礼送完了,可这杀年猪的事还多着哩。

04.

那个年代没有冰柜、冰箱,猪杀完了,保鲜还是个问题。

王妈有几种习惯的处理方法,其中一种就是“㸆猪油”。把锅烧热,把猪膛里面拽下来的筋筋巴脑,俗称“水油”,在高温的锅里反复挤压,挤出的油装进一个坛子里,剩下的叫“肉滋了”。日后包菜饼子的时候放点里面,非常香,每次王小小都吃得快撑破肚皮了。

王妈在锅上烤得满脸通红,额头汗津津的。王小小和他的弟妹们都聚在锅边等着,王妈时不时挑些不那么肥的给孩子们尝个鲜。

“那天我让媳妇到肉摊买了点,学着㸆点“肉滋了”,但是总也找不到‘妈妈的味道’了。”“肉滋了”那股酥香时常暴击王小小的味蕾。

肥肉的处理方法挺简单。王妈把大片肥肉切成巴掌见方的一块块,装进一个大瓷坛子里,在上面层层撒盐,俗称“腌猪肉”。这道理就应该像南方人制作腊肉一样,保质期很长,等日后炒菜切一肉丁下来,那独特的咸肉味王小小至今怀念。

猪的主要部分是四个猪肘子,杀猪当天吃了一个大的后肘子。爷爷、奶奶住在隔壁,他们多年已不养猪了,每年惯例王妈都给奶奶家送一个前肘。剩下两个,一个10多斤,留着过年自家吃及正月里招待来客。

王小小天天盼着过年。除夕前两天,王妈会把猪肘上的肉㓲下来,剩下一块大骨棒在锅里烀熟。“那个香啊,我和弟妹们瞅着爸妈不在,就揪下一块肉,大家分着偷吃。”王小小现在说起还砸嘴咂舌。

过年前,这两个肘子需要冻实保鲜。王家习惯在杀猪的当天晚上,把肉放在外面冻一宿,然后移到厦子里用缸封严。

晚上,王爸把两个猪腿挂在院子里的晾衣绳上,然后家里人轮流上岗照看。

寒风中,两个猪肘在月光下如两个金陀,王爸穿着大棉袄在屋外监守。一防猫狗,家里猪肉飘香,附近的猫狗闻香沓来,好在王爸把肉吊起来,弹跳力一般的猫狗很难够到。二防人偷,这傍年靠节的,杀不起猪的人家大有人在,防人之心不可无。

十点之后,王小小轮值上岗 ,之前王妈让他小睡一会儿,指望他坚持更久一些。

王小小睡眼惺忪地起身,换爸爸进屋暖暖。小孩子的警惕性不那么高,在屋外站了半个多小时,王小小进屋暖脚。

“呼通”,一声巨响,王小小疾步冲出屋外,然后听见他大呼小叫。“妈呀!”“猪肘子不见了!”王小小边喊边冲进屋里报信。

爸爸忽地从炕上爬起,半睡半醒,“快!追!”王爸顾不得穿鞋,光着脚从屋里冲出来,直奔院子大门口欲追小偷。

王小小吓到直哆嗦,缓过神来也跟着爸爸冲出大门外。

“他爸,回来!你们都回来。”王妈扯着嗓子喊。

王爸和王小小急转身,以为小偷在家里藏身,爸爸随手操起一个棒子,准备和小偷决斗。

“他爸呀,肉没丢呀!”妈妈忍不住大笑起来,“这不,掉下来了嘛!”只见两个猪肘子静静地俯卧在地上。

原来,那晚风大,两个猪腿被风刮得摇来晃去,晾衣的铁丝子哪能经得起这么折腾,最后精疲力竭在接缝处断开。

当王小小听到巨响从家里冲出来时,外面黑黢黢的。一眼望去,空中的猪腿不见了,他便以为遭了小偷,闹出个“乌龙偷”事件,虚惊一场。

王爸长吁了一声,“这事整的”,随之也大笑起来。“妈呀,吓死我了”,王小小嗫嚅着,总算松了一口气。

“过了十五六,又没馍馍又没肉”,这是王小小家乡流传的一句话。意思是说,过了正月十五,好东西都吃光了,别再指望吃到肉了。

但是,猪身上还有一样东西没露面——猪头。“二月二吃猪头”,这是东北农村的习俗。

猪头毛被薅下来以后,就直接冻起来,等到二月二 再拿出来处理。王小小家的猪头拿出来的时候,都有了一股哈喇味,但王妈说不碍事。

处理猪头很麻烦,王爸、王妈各显其能。

做饭的时候,爸爸在锅底下烧个铁铲子——俗称“烙铲”,柄很长,但是铲头不大。

猪头脸皱纹多,这坑坑凹凹就靠这烧红的铲头探进去。只听到“刺啦刺啦”声,接着满屋都是猪毛烧焦的味道。

王妈把烙过的猪头在水里泡上两天,直到没有猪毛味了,再用刀刮掉脸上的烙痕,方可进锅。

到此为止,王小小家的年猪算是“死而后已”了。

几十年过去了,王小小和父母都搬进了城里,好多年没有体验到“杀年猪”的气氛了,可那年味,那肉香时常萦绕于王小小的脑际。

“故乡的人,故乡的情、故乡的猪,是我永远的怀念!”王小小经常陷入深深的回忆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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