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说,你是不是又去偷人了,又去会你的情人去了” ,一个男人恶狠狠的对着他老婆吼。
“我没有,我没有,我是去生产队,领咱们家的那份口粮。”女人无奈的辩解道。
“还嘴硬,看我怎么收拾你,”说着,挥手就是一拳,打在女人的脸上,女人再也没有机会辩解,愤怒的拳头接连而至,顿时青一块,紫一块的班班痕迹,女人泪流满面默默不语。以为这样,打几下他就能消气,一会就安静下来。这样的疯狂的举动最近常有发生,他总是疑神疑鬼的,监视她的一举一动,上个厕所,都要跟着去,到外边干活时间长一点,他回来都要盘问,和谁在一起了……回答的,慢点,也是个问题,回答的不及时,显出不耐烦的语气,他就要破口大骂,如果,在接着辩解,就朝她抡起拳头……
其实,他原来也不是这样的,他们结婚已经七年,夫妻感情一直很好,并且还孕育两儿一女,大儿子六岁,女儿四岁,小儿子还不满一周岁,也就是这个小儿子的到来,才会让他的性情变得如此暴躁,开始疑神疑鬼的喜怒无常。
当年他是生产队里的骨干,人帅气,又有一手好厨艺,他的人员很好,在生产队里负责伙食,两年前的冬天被村里派去出民工,也是负责民工们的伙食。民工们是从山上用马车倒木头,一次他没事跟着上山,半路上,不知道从何处传来的一声怪叫,马受到惊吓,跌了前蹄,连车带人翻了,他坐在的那个位置,正好卡住腿,把他救起时,昏迷不醒,腿已经断了,在当地医院住了七个多月,媳妇刚出事的时候去看过他一次,家里一双儿女放不下,不能照顾,队里了解他们家的实际情况,就派人照顾他。当时通讯,交通都很闭塞,就是媳妇生完孩子之后,一个多月了,他才知道这个消息,但他心里就是一惊,本来在医院的心情就不好,而且医生又告诉他,就是恢复健康,可能也得留下终身残疾,一听这个消息,如同晴天霹雳,偏偏在这个时候又传来媳妇生孩子的消息,他走的时候媳妇没有怀孕呀,她受伤不醒人事时,媳妇来看他,他也不知道,人来回走动时,也没有谁和他说起媳妇怀孕的事,怎么突然就生了,难道……他在医院的漫漫长夜,总在琢磨这事,越想越不对劲,总觉得有些蹊跷。腿上的伤口又总发炎,出院时间一拖再拖,疼痛又折磨着他,性情越来越暴躁。
出院回家,看到炕上嗷嗷待哺的孩子,没有喜悦的情绪,看着孩子心里就是不舒服,对孩子也特别的冷淡,和媳妇说话的态度大不如从前。媳妇隐隐约约感觉到她的变化,看她心情好的时候,就和他解释,孩子是你离家前那个月的,你走后才发现怀孕,他默不作声,若有所思的呆坐着。
慢慢的,他一改常态,孩子一闹,她就冲着媳妇嚷嚷,让把孩子抱走,农村当时的条件都是那样,一间屋子,半铺炕的,哪里抱,女人就得急忙抱在怀里,不让他闹。腿伤还没有痊愈,行动又不便,里里外外都得靠女人打理,洗洗涮涮的哪里都得亲临,哪有说到就到的那么及时,稍有怠慢,他就发脾气,女人很少顶嘴,体谅他的心情不好,他并没有因女人的隐忍,而感激她,反而认为她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才不敢回嘴,越想越气,时间一长,骂不解气,竟伸手去打,还恶语相加,总说些不沾边的事情,他一发脾气,俩个大孩子都吓得站在角落里直哆嗦,一点声音都没有,只有那个听不懂话的小儿子哇哇大哭。他就会恶狠狠的骂这个“野杂种”,凶恶的表情要掐死他的样子。女人哆哆嗦嗦的,护住孩子,任由他打骂。默默的流眼泪……
刚才他就是去生产队领口粮,自己背不起来,有男人帮着搭把手,就被男人看见了,进屋粮食还没有来得及放下,就开始没好气的询问,女人累得气喘吁吁的,还没有喘口气,并没有触动他丝毫的恻隐之心,可下抓住“罪证”,不容分说,伸手就打,此时愤怒主宰他的神经,听女人极力否认,自己的“罪证”,更是怒火中烧,凶狠的拳头泄不了心头之恨。凶狠的眼睛四处搜寻着,女人感到事情不妙,危险在逼近,趁机就往出溜,都跑到门口了。儿子哇哇的哭声传到她的耳朵里,她才回过神来,儿子还在炕上,不能把孩子留在屋里,这个孩子就是他的眼中刺,于是又折回来,刚要伸手去抱哭得满脸泪水鼻涕的孩子,头发就被狠狠拽住了,女人还没有来得及反应,就被摁在地上,凶狠的男人脚踏在她的脖子上,不知道在哪里拿来的铁锹,在女人的脸上就开始疯狂的乱戳,鲜血四溅,直到女人不再挣扎,不再哀嚎,没有生息,才停止,又看见那个哇哇大哭的孩子,顺手拿起斧头,到孩子的头上就砸下去,孩子当即倒在血泊之中,头被砸扁了,哭声停止,没有挣扎一下。女人倒在地上面目全非,鲜血淋漓,一动不动。
屋子里的空气一下子凝结了,静悄悄,没有一点声音,只有男人自己的喘息声,男人也像泄了气的皮球,软塌塌的摊在那儿。
两个大孩子去了姥姥家玩,没有目睹这悲惨的一幕,躲过一劫,从此变成寄人篱下的孤儿。
而那个男人,在那充满血腥味的屋子,不知道过了多久,慢慢爬到女人的尸体旁。嚎啕大哭,捶打自己的胸口。哭声惊动邻居,他听到敲门声,他站起来,拿起斧头,又摸摸炕上的孩子尸体,狠狠的砸向自己的头……
一元小说训练营第三期,137.初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