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要我写出现在脑海里浮现的第一句春天的诗句来,那一定是出自张若虚《春江花月夜》的“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人间最美四月天,多么美妙的画面。
今天也同昨日一般,太阳将自己藏在阴云后边,风不大不小,吹在脸上像是棉花轻挠。让我不禁想起,高中那时走在学校的林间小道,微风吹动树叶飘落,天色是金黄。阳光不燥,照射在脚边那昨日细雨停留的水洼,反射出五彩斑斓,而那时已一去不返。
湿地公园的一隅,上下天光,一碧万顷,微风衬芦苇,湖面波澜不惊,黑天鹅飘摇在天地,化浮萍躺湖心。人们皆为匆匆过客,只留只言片语,但我们在心底留下了足迹。
穿过沉闷的海底隧道,穿过人潮涌动,我们来到宁静祥和的大嶝岛。据说这岛与台湾金门隔岸相望,距离仅为两公里。岸的那边,有多少期待着“回家“的同胞呢?与以往的繁荣不同,岛上正值拆迁,一座又一座的楼房轰然倒塌,俨然残花败柳。
岛上仅有的值得细品的风景便是那古老的挂满了红缎带的榕树,刹那芳华光阴促。
几百年的许愿树不过世间沧海一粟,却回应着世间人们各色美好的期许。我的心底倒也有一事相求。三柱香烛三驻足,但愿寒冬暖盛夏凉,心净且路明。
从邮轮中心到三丘田码头的航班在下午的五点半。我们坐着长长的公交和拥挤的人群一起去往码头。随着时间推移,凉意更甚。码头的风较大,有邮轮,有棕榈树,只是没有想象中的海鸥。轮船到点进站,人们一拥而上,占了座位却失了风景。风猛烈地吹动着船舶和我摇摇晃晃,我低着头看着底下的浪花,像雪花般瞬间融化,抬起头看到一座座高楼大夏在海面上拔地而起,游轮远渡。
到达三丘田码头之前,我对鼓浪屿一无所知,只觉得“鼓浪屿”是个动听的名字。每到一个陌生的地方,我常常思考,假如我在这土生土长,那又是一番怎样的感受。大抵上就不会有穿过优雅的种着棕榈树的海岸大道进入内陆,像是经过了六十年代的旧香港一下子来到十八世纪的欧洲街头。
接着我们又穿过充满美食的街道,来到十字岔口,街头响起了卡农的经典钢琴曲,带我走进听得见的音乐之都。两边建筑风格横跨两个大陆,一个是欧洲线条分明的三角屋顶,一个是中国风味的平顶屋,从中间画出一道坡度隔开。我是很喜欢摄影的,视线所到之处,假若能给我强烈的画面感,就会有摄影的欲望。
不知从何时开始,夜色总给我一些耐人寻味的味道。长长的影子落在我的身后,是月光拉长了我的身影吗?不,是那橘黄色的晚灯。我们走进阴暗的地方去寻找光,假设此刻路上空无一人,那是在我的梦境里,福音堂,古堡,种满花儿的庄园,围着满墙的蔷薇,泛黄的牛皮纸写下乐章或心事,破旧的钢琴弹出动人音符。我能慢悠悠地走过,走过每一个街道,走过每一个岔口,走过每一个建筑,无需奔跑,像是永无止境的黑夜笼罩,而我只怡然自得。
我从未去回想那些走过的地方它们的名字,我只是想要了解那发生的往事。
夜晚的海面在隔岸相望的灯火映衬下,海与岸连成一片,倒映在海面上的是生生不息。
抵达厦门时,我想过或许我们来的不是时候,但此时我忽然觉得我们来的正是时候。我一直觉得文字创作与音乐离不开关系,当时的我听着些什么样的音乐,脑海里浮现着什么样的画面,也许需要再次身临其境,或者时戴上耳机去细细回味,文字也就像一个个跳动的音符。
期待再会,厦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