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时候,丁宁是被一阵剧烈的阵痛给痛醒的,她太熟悉这个感觉了,只是没想到的是这次的痛比起之前的要厉害得多。
其实她昨晚在工作室里就已经胃病发作过了,当时她立马吃了药,才有所好转。
本来以为就跟平常一样会过去,没想到这次的情况较比之前的不一样。
她对她的身体很了解,直觉告诉她这次不是简简单单的胃痛。
但眼下她最需要的就是缓解这个疼痛,好在接下来有能力思考该怎么做。
止痛片就在床头柜的抽屉里,然而此刻她却连简单的坐起身都做不到。
手奋力地伸出去,够到柜子的把手后她几乎是用上了吃奶的力气才打开,摸索一阵摸出药瓶,才刚打开,一阵钻心的痛激得她手一抖,药瓶从手里脱落。
头重脚轻、四肢无力,胸口如同顶着千斤鼎,每呼吸一口胸口处都刺啦啦的痛。
她每眨一下眼,就感觉整个房间在颠倒,好像下一秒她就要摔倒在地似的。
胃痛加高烧,双倍的折磨,周身一片寒冷,如同掉进一个很深的冰窖,冷得她全身都在战栗。
不正常,太不正常了,这已经是脱离了正常范畴的胃病了。
胃痛加剧,仿佛有一把火在灼伤着,以火焰顶端最高温的地方不断舔着她的胃。
丁宁佝偻起身,双腿蜷曲,整个人弯成了一只煮熟的虾子,低吟不断从她嘴里逸出。
冷汗沿着她的额头滴到枕头上,很快她的刘海被汗水打湿。
她得打120,得自救。
脑子里冒出这么个念头,她缓慢地抬起头,去够在床头柜充电的手机。
然而疼痛排山倒海地侵袭而来,如同张着血口大盆的巨蟒想要将她吞噬。
意识愈发模糊,身体猛地从床上跌落,最终在意识陷入昏迷前,她随手拨了个电话出去。
俞思远上课上到一半,裤子口袋里传来一阵震动,他面对着黑板,写字的速度暂缓,跟着他左手摸进口袋熟练地摁下侧边的开机键。
二十分钟后,下课铃声响起,他这才边收拾课本边摸出手机查看来电显示。
回拨过去,等对方接通他开口:“喂,刚在上课,打我电话什么事。”
“思远,我现在在你校门口,你来接我一下。”话筒里传来女人娇滴滴的声音。
“我下一堂课很快就要开始了,而且我跟你说过很多遍没事不要往我这边跑。”
“我又不是无聊了跑过来的,咱妈做了瓦罐炖老母鸡让我给你送过来,刚好今天我有空就过来看看你,怎么,都快要订婚的人了还不待见我啊?”
三分责怪七分娇嗔的话语是令任何一个男人都招架不住的,偏偏她遇见的是一年365天,天天冷着张脸的男人。
叶晓话语稍作停顿,再度开口,“放心啦,我把东西送到就走,不会耽搁你多少时间的,何况我自己也和闺蜜有约呢。”
对方用“咱妈”俩字将他接下来的话全部打回去,俞思远沉沉叹了口气,说了句“待在那儿等我”挂了电话立马跑向楼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