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难缠的魔头
深夜(通常是如此),万籁俱寂。周遭的世界仿佛全部被按下了静音键,以至于任何擅自闯入的声音都是那么明显,尽管在白天我们常常会忽视它们。外面汽车缓缓驶过时的引擎轰鸣声、远处猫狗若隐若现的吼叫,或是微风抚过树叶的沙沙声响,不过更多的时候依旧是一片静谧。忙碌了一天的你把自己丢在床上,闭上双眼进行大家每天都应做的养生运动——睡眠。如果成功了的话,眼睛一闭再睁就来到了明天早上。但也有的时候因为种种原因无法进行这关键的“穿越”,双目虽然禁闭,自己却机警如猫。这种折磨人的状态人类又称之为“失眠”。
失眠,平常大家都不太拿它当回事,以为“到时候就自然睡着了”。可一旦发作,那可真是要命的勾当。明明躺在温暖舒适的被窝里,眼睑已经像商店卷闸门一样拉好上锁,然而意识就是那么顽强地不肯消停,任你翻来覆去“闪转腾挪”,不管你是躺着趴着摊开收紧,依旧找不到入睡那一种姿势,白白在床上虚度生命,你说气不气?
2.睡觉这件“小事”
所以说,失眠是人类面临的一道终极难题。如能彻底地将其解决,则无异于拯救亿万苍生于黑眼圈厚眼袋之中,实在是功德无量。而要想解决失眠,还得从什么是睡眠开始探讨,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所以先来探讨一下人是如何睡着的吧:
“下面我们来讲这道题目……”
Zzzzz……
(不好意思拿错剧本了)
睡眠,看似简单实则谜团重重。就像我们可以把探测器平稳降落在月球背面,却还是对人自身的很多现象困惑不已,我们自身也是一个迷。你有没有好好想过人是怎么睡觉、人为什么要睡觉这样脑洞大开的问题呢?(希望如果读者您此时此刻正打算睡觉还是不要去想的好)我们说自己是在睡觉,但是实际上似乎就是把眼睛闭起来了仅此而已,呈现在眼前的是广袤无垠的黑暗,又像是无尽的虚空,说到虚空就想到西天取……(真不好意思又带错剧本了)。说到虚空就会想起茫茫宇宙,那宇宙又是如何产生的呢?宇宙有边界有尽头么?我们是谁,从哪里来,又要到哪里去?今天见到的那个姑娘/小伙会不会喜欢我……看来,问题是层出不穷永无止尽的,而人的精力是有限的,所以探索、奋斗的道路还很漫长。
比较遗憾,关于睡眠的原因至今也没有一个数学公式般简洁的解释。而我本人也非相关领域专业人才,故不敢妄加揣测。不过有一种我比较认可的说法(可能是原因之一吧)称,人的睡眠是一种大脑“清理内存”的活动。白天我们接触到了形形色色的讯息,包括来自视觉听觉触觉嗅觉等等,按内容划分又为图像视频文字亦或脑袋里的观念之类,他们被分别储存在大脑若干区域里的不同神经元的连接之中。(若想了解更多关于睡眠或记忆的专业内容,还请您自行查阅,文章篇幅有限就不多赘述了。)那么问题来了,每天有那么多的信息进入我们的大脑,它吃得消么?答案当然是否定的,不然我们就不会忘这忘那、想不起来自己婴孩时的经历了。没错,遗忘就是大脑面对记忆超载时的一种选择,像是手机内存快满时我们主动去删除一些不需要的文件,睡眠在其中起到了重要作用。该假说认为,人们在睡眠时,大脑会释放一种减弱神经活性的脑波,关闭掉不常用的神经接触,好像是大脑暂时“关机”了,使得白天储存的信息可以被转移,到深层记忆里去或是被丢进脑海的垃圾堆。这种情况表现在人身上就是进入到了无意识的熟睡状态。第二天醒来后,元气满满的大脑完成了“重启”,又能去接受新的讯息了。
3.关于“重启”:眼皮下的故事
那么既然“睡着”是要“重启”,使得自己进入无意识的境界,我们这个时候必定要处于一种完全放松的姿态才能达到“释放内存”的效果。现在回到文章前面提到的对失眠状态的描述,我特地用了“锁”这个字形容眼睑紧闭的状态。是呀,请您回想一下,通常在失眠或是刚合上眼皮时,我们的双眼还没有进入到那种舒适的状态里。眼珠似乎是死死地盯着面前偏下方的位置,眼球向前凸起,似乎是不满意被前面这层皮包裹住,想奋力挣脱开它们的束缚,有时候我们甚至会感受到这种“挣脱”彰显出来的轻微触痛感。这一切都昭示着一个信息:至少我们的双眼还是“有意识”、紧张不安的,而双眼的不放松又导致了整个身体无法进入到美满的睡眠状态。朋友们!这可是个了不起的发现。我想,失眠的关键或许就在这里啦!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人的意识最关键的接受口。如果眼睛能够完全放松,那睡着不就是易如反掌么?
如何才让眼睛“完全放松”呢?最近睡觉时我偶然想到了小时候的一些经历:
我的父亲,如大多数中年男人一样,因为工作的关系少不了各种应酬,有时便会回到家里就倒头大睡。而我曾经有几次因为有人来电找他或者纯粹为了好玩想把他弄醒,其中有一种试图唤醒他的方式就是翻开他的眼皮。我伸出自己的右手食指,瞅准了他的一只眼睛(通常是左眼),在父亲如雷鼾声中瞧瞧贴近目标,在轻轻贴到它时,原本竖着的手指逆时针转了个小弯,变得和他面部上下的方向一致。接着我就用手指肚拖着他的眼皮,向上挪动,它随之就被拨开,映入我眼帘的则是——
一个大白眼。
请不要误会,并不是父亲发现了我的恶作剧而生气,依旧在熟睡的他并没有察觉到“熊儿子”的所作所为,所以我看到他眼白露出、眼珠往上翻的状态是他进入深睡眠状态的自然行为——那么是不是就可以这么理解,当我们的眼睛进入到这种白眼状态后,很快就可以睡着了呢?我觉得其中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不过您也先别急着高兴,睡着也肯定不是翻个白眼那么简单。否则平时我们要是看什么不快翻了个白眼,不就直接昏睡过去了?睡眠状态的白眼和我们清醒时的白眼最大区别就在于主动性上。平时的白眼是我们意识决定的产物,而熟睡的白眼,肯定是一种自然而然的行为——睡着,本身也就是一种自然、放松的动作,容不得一丝矫揉造作。
4.我的睡眠假说:从“紧张”到“放松”,再到“迷失”
至少现在我摸索出了睡着这一时间线的两头:初始的“眉头紧锁”到终点的眼球露白,这中间就应该是种自然、柔和的过度,一种从紧张到“放飞自我”的柔和过程。
首先,我们从眼珠的前后变动来分析。眼珠在开始的紧张条件下,“死死盯着”下方;到了最后,眼珠则是翻到顶上,恨不得能看见自己的后脑勺。嘿,您瞧这结果不就出来了么?要想改变眼睛紧张的状态,只要把眼珠先向上移动,(但别太往上、直接变成有意识的“翻白眼”了。后来我自己睡觉时也发现,睡不着时眼珠并不总是朝下看,又是也会变成方才提到的“白眼”)再让它慢慢继续向上翻就好了。通常,我们在描述一个人眼睛“目空一切”,处于放松情态时,都会说他“双眼呆呆地直视前方”。在闭眼的时候也能用这一招。我们这时只要移动眼珠,把它们对准自己的正前方,“正视”自己前方的“黑暗深渊”。你就会发现,当你在凝视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看官,实在对不住,又错拿剧本了)当你凝视深渊的时候,就会有一种与刚才紧闭状态迥然不同的放松感。这时我们已经算是开启了睡着的大门,因为越是放松,越容易入睡。现在我们需要做的就是继续发展这种松弛之态,感受眼珠在眼睛里的位置,让它慢慢朝上方翻去,直至“看到后脑勺”,除此之外什么都不要去想。即使不能立刻睡着,你也会感觉到自己愈发放松,眼前的黑暗更加深沉,像有一道道的门从眼前缓缓关闭,把自己与喧闹、嘈杂、刺眼的外部世界渐渐隔绝,世界仿佛只剩下了我一人茕茕孑立(放心,这会没拿错剧本了,我才不会接着唱沆瀣一气踽踽独行醍醐灌顶呢,……慢着,好像有什么不对?),周遭的存在越来越微弱,自我的意识也一道变得虚无缥缈。当它的存在感消失的时候,人也终于完成了关机程序,大脑能够愉快地释放内存啦。
所以说嘛,睡觉就是这么简单的一回事儿。你只要先躺好,把眼睛闭上,假装目视前方,再让眼珠自己翻到上面就完事了。怎么样,学到这招是不是很开心呢?赶快裹紧小被子尝试一下吧,晚安啦!
5.晚安好梦
我以为自己完美解决了失眠这一人类难题,并为此沾沾自喜。
“嘿,终于是时候睡个好觉了。”
……
……
哎?好像又睡不着了是怎么回事儿?
看来睡前还是不能想太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