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读】天上的太阳落下了,心中的朝阳却升起。我在那时候突然意识到,离开了手机电脑,给我一片水域一根鱼竿,我还是能快乐的。
提溜着一根三米六的鱼竿和一个盛鱼的小桶,我成了姨夫钓鱼路上的小尾巴。
觅一处良地,在河流转向处自然形成一个鱼群密集地,数十个大爷隔石亭江相望。一面儿望着江面五彩斑斓的鱼漂,或高直竖立状或六个圆点漂浮,一半隐藏在水下,一半在垂钓人的眼光中随着波浪簌簌抖动。又一面儿关注着邻座对面的收获,高谈阔论好不快活!
“钓鱼不能奔着钓上鱼这个目标,”姨夫在我刚甩下漂后施施然经过我身边,提溜着自己的小板凳在老大爷之间随意摆弄了个位置,钉了桩,喂了钩,甩下漂,一屁股坐下,将杆一放,转过头和邻座大爷摆谈起来。“黄大爷,你多久来的,整了多少斤了?”姨夫这个大嗓门,笑嘻嘻的样子一改平日在表姐面前的严肃,黄大爷乐呵乐呵还未出口,隔岸的一个大爷就替他回答了,“哎哟,黄大爷钓的多哦!尽都是两个两个的拉上来”瞬间引来多方搭腔,“就是就是”之声不绝于耳。
不同于那边的热闹,我这个生人和这些大爷完全不熟,客观点说,整条江之后这片水域集聚了不少钓者,而在这些人之中,鲜有女性,更别谈我这种十八九岁的小姑娘,我尴尬的盯着水面,我这个新手在姨夫的帮助下用的是蚯蚓,不比用饲料钓的高手们热闹,我的两个鱼钩在水面下沉浸,不动丝毫。眼看着其他人一条一条的拉上一两指大小的银白色小鱼,我心不免得越来越焦灼起来,坐下还没到半小时,我就拉了三次杆,有两次是虚张声势,最后一次是真的有鱼,不过这个狡猾的小东西把我的蚯蚓吃了一截,就这么巧避开了我的鱼钩,气得我叹了好几口气。隔壁的爷爷探过脑袋,看了看我的鱼钩。“嘿,你的鱼钩都露出来了,鱼看到肯定不会吃,快把鱼钩藏好。”我尴尬的笑笑,这才恍然大悟的取下被水泡的发白的蚯蚓,将两个鱼钩都换上新的蚯蚓,不过这个工作真不是什么好差事,把活生生的蚯蚓在手里抵在大拇指和食指之间,用指甲去头去尾,慢慢的慢慢的将小而锋利的鱼钩推进蚯蚓肉中。
姨夫点了一支烟,坐在那里吞云吐雾起来。我探过脑袋望了望他装了小半的鱼桶,又兴致勃勃的望着水面。突然,鱼漂剧烈的抖动了一下,我没敢动,“先别动,让它吃稳些!”旁边的爷爷立马侧头看着我的漂,我瞄了一下,那实质性的目光好锐利!肯定是个老手,“快快快,拉拉拉!”我一看,鱼漂整个都被拽了下去,哈哈,小子,落在我手里算你倒霉,我猛的一拉,还没把它拽出来,姨夫这时也快步走了过来,“拉稳了!”水面水纹动荡出它的逃跑轨迹,我两只手都用上了,才把这家伙拉了出来。阳光下他银白的鳞片闪耀着耀眼的光,四五指宽的鲫鱼被我拽上了岸。喜悦的心情整个洋溢在我的脸上,一些爷爷更是毫不吝啬他们的赞美,朝我竖着大拇指说这姑娘还是凶,让我整个人神清气爽啊!
看着那徜徉在我鱼桶的银白色身影,我脑海中早把它想了好几种烹饪方法。乐呵够了,我更用较之百倍的热情盯着我水面的鱼漂。
那天下午,朝着黄昏云鬟,我坐在姨夫电瓶车后座,提溜着两桶鲜活的鱼,唱着歌儿,时不时地抬手看看我们的胜利成果,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天上的太阳落下了,心中的朝阳却升起。我在那时候突然意识到,离开了手机电脑,给我一片水域一根鱼竿,我还是能快乐的。
啦啦啦,啦啦啦,我唱歌不停,像个幸福的小麻雀。
作者:重庆理工大学欧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