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能让我居于你心上

        在盛夏里初次遇见那个后来我喜欢了很多年的人。可他们问起我“有没有喜欢的人”的时候,我却没有像想象中那么坦率地阐述我的心事。我很窝囊,是啊,比想象中的还要窝囊。

        暗恋是对一个人的考验,我经得起等待,从2007年,能等到2017年。2008那一年的奥运会我没有陪你去看,因为你说你要离开了,在2007年就明确地告诉我了,我听到了,当真了,却已经散了。十年的时间,我做了很多让过去的自己麻木的事情,也体验了孤立无援的感受,我去了很多城市,可那儿都没有你,没有你的风景,再美也是难捱。总觉得哪里虚无似的,我终究还是回到那个我们相遇的小镇上。我讨厌无疾而终,可于你而言,我的暗恋始终是无疾而终的,甚至连“开始”都只是个没有概念的戏言吧。

        2003年我们认识,那很久远了,可我仍记得一清二楚。你就坐在那洒了一地碎光的树下,恬静地冲我笑。很幼稚吧,因为这个笑容,我第一次想要亲近一个人,第一次,有了向你接近的理由。你手上的是一本童话书,是安徒生的,还是伊索的,模糊的记忆里最后你仍然落下了那本书,因为那并不是你的,你如此回答。我一直在想,我和你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吗,可你就站在我眼前,那么真实,又那么虚无。如空中的绫罗,鲜艳得叫人移不开眼去,却又无法令人完全掌控。你没给我希望,从来没有。是我一厢情愿,甘愿为你的笑容迁就庇护。

        我仍然记得你的很多信息,你姓江,江渚河流的江,是水瓶座,是好学生,是很懂事很孝顺的人。A型血,喜欢吃零食,喜欢别人能依靠自己,喜欢看电视剧,不喜欢动画片,熊出没是特例,因为你要带弟弟妹妹,你比我大八个月,说起来得叫你姐姐,你不是和父母一个样封建的人,但也已经变得寡言少语,你喜欢冷静的人,要求算高,可我偏偏不及这一点,我小孩子气,本质是温柔的人,你却看不见那一面。

         2016年的奥运会我终仍是没陪你去看,即使你回来了。我的三分热度从来不针对你,可我累了,真的累了,你说让我等你回来,可只是一次又一次等到你的疏远,你的无视,你的尴尬。你说,小时候玩过家家总是得当妈妈,我就总吵着要当哥哥。女儿是父亲上辈子的情人,儿子是不是母亲上辈子的情人呢?你从不笑我幼稚,我也不知你会介意。我记得你想看我老家的风景,我却想去看罗马的斗角场。我们,注定是不同的吧。

        那时我们都很喜欢玩游戏机,你玩不赢我,就经常耍赖走后门,你知道我吃你卖萌这一套,而我往往也只是让步,因为你的原因,你却少根筋似的毫不在意。我能告诉你的,是我早已为你沦陷。可暗恋,还不是谁先告白谁认输,而我啊,也不肯低头。

        我和你始终存在一种危险关系,你从没意识到,而我也从不提起。像两条没有交集的平行线,逐渐淡出了对方的视野。明明昨日仍看见了对方,却是在对立面上,我不敢说悲伤,这是罪有应得吧。以付出的借口,想些不切实际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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