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棘人生 第七章 自暴自弃

    永哲眼神空洞着,已在中都正中央四处流浪3天了。他身上仅有的2金币也用完了。现在的他身无分文。

  他自从赋予神职后,就失去了理智,就一直住在这个阴癖的小巷里。他裹着破烂的床单,靠在冰冷的墙壁上,无神的盯着前方。他的肚子已饿的咕咕叫。这时他的脑海中忽然闪出一个念头。他站了起来,朝着小巷外走去...

  “来人啊,来人啊!有人偷东西了。”一个年迈的妇人大声喊着。一个裹着破烂床单的人手上拿着几个白白的包子,朝着小巷的方向疯狂的跑去。因为他跑的实在是太快了,根本没有人追的上他。

  小巷中  ,永哲气喘吁吁的坐在地上,欣喜的看着自己手中的包子。他狼吐虎咽的将包子吃了个精光后满意的舔了舔舌头。然后用那破烂的床单将头盖住,睡了过去!

  小巷里又偏僻又阴暗,几乎没有人来往。太阳西下,永哲被尿给憋醒了。他随便找了一个角落,就在那方便了。醒来后,永哲又感受到了饥饿。于是他又裹着床单,趁老妇人不注意,迅速的拿走了几个包子。他兴奋的又回到了那个小巷里。

  永哲后面的日子里都是过着这样没有意义的生活,什么时候醒来就跑去包子店铺抢几个包子,然后回到这里继续睡。不知道是因为抓不住永哲,还是觉得几个包子不值钱。反正后面的时间里,度没有人去抓永哲,好像是默许了他的行为一样。

  在永哲自暴自弃的第七天时,永哲手上拿着几个包子,脸上洋溢着满足的靠在墙壁上吃着。他并没有发觉,有人在慢慢靠近他。那个人手里端着一碗饺子走到了永哲的身边。永哲终于察觉到了。他吓了一跳,因为眼前这个老妇人,正是自己常去偷包子店铺的那个老板,永哲以为她是来找自己算账的,于是急忙排爬起来想要逃跑。

  老妇人知道永哲想要逃跑,于是急忙的说出自己的意图。“小伙子,我不是来抓你的,我看你天天吃这么一点包子应该会导致营养不良的!来!我给你煮了一碗饺子。”  老妇人用充满溺爱的眼神看着永哲,脸上有着慈祥的笑容。

  永哲在犹豫着,手伸了出去,又收了回来的样子像一只警惕的小猫。老妇人“我没有恶意的,只是我看到你,让我想起了我的孙子!”  永哲快速的从老妇人手上接过饺子。先是用手指蘸了一点汤水尝了尝,认为没有问题后。直接用手将碗里的饺子抓起来大口大口的吃。老妇人惊呼“筷子,还没给你!” 老妇人看着他的模样,眼神愈发慈祥。

  永哲没一会儿就将碗底给舔的干干净净。浑浊的眼神中有了一丝澄清。他将碗递给了老妇人,舔了舔舌头说“我还要吃!”  老妇人开心的笑了起来“好!好!跟着奶奶我,回家!家里有的是!”  永哲浑浊的眼神中露出迷茫“家?回家?” 

    一间由茅草搭的顶,泥土合成的墙壁 ,房屋旁种植了两棵果树 ,整体看起来十分单调。从老妇人的居住条件可以看出来,她活的并不富裕,可以说是清贫了。老妇人将永哲带进了房间,然后走到厨房给永哲又端来了一碗饺子。不一会儿,他就吃完了,他满意的摸了摸肚子。老妇人,看着永哲身上脏兮兮的,还时不时有臭味散发出来。于是就用铁锅给永哲烧了一锅热水。让永哲赶紧洗个澡,自己带着一个箩筐出去了。

  永哲躺在木桶中,想起了曾与鲁山一起学剑的那些日子。心里多了一些苦涩,“我还有什么用呢?连神职都没有!”  他有意识的看向倚靠在门旁的魔剑,眼神中透露着失落。

洗完澡后,永哲穿起了老妇人留给他的衣服后,就直接上床睡觉了。“算了,方正我也是废人一个,想那么多干嘛呀!”

  中都的夜晚,星空璀璨。老妇人回来时,她的箩筐中已装满了食材。她站在房中,眼睛略微的移动,好像在寻找着什么。当她看到床上的鼓起的被子里露出一丝散乱的头发。她吐了一口气,高耸的肩膀一下子放了下来。确定完之后,才将背上的箩筐给放了下来。

  她来到厨房,开始做起了大餐。永哲被一股浓浓的饭菜香给吸引了起来。他来到了老妇人的旁边,静静地看着她做饭。她的个子不高,身材偏瘦,整个面容上留下了时间的痕迹。特别是她那双深邃的眼睛,眼框深深凹陷像一个无尽的漩涡。她打开了干裂的嘴唇,哼起了旋律……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美味的佳肴终于迎来了黎明的曙光。它光彩亮丽的端坐在永哲的面前,骄傲的像一只洁白地天鹅。老妇人小心翼翼的从箩筐中拿出一个纸制的袋子,袋子里面躺着半只烧鸡。永哲看到后一脸的兴奋,眼神中光芒四射。永哲拿起烤鸡就狂啃了起来了。

  老妇人没有吃饭,而是一脸溺爱的看着永哲。仿佛看着永哲满足的表情就是对她最大的快乐。永哲犹犹豫豫的撕了一只仅有的鸡腿,将它递给了老妇人。

  老妇人措手不及,她没想到永哲会将最美味的鸡腿给自己吃。她连忙的拒绝“我不爱吃鸡腿的,油油腻腻的,很让人不舒服。你自己吃吧,奶奶,我啊,吃这个就行了”  说着她便拿起一个包子,假装吃了起来。但是永哲好像没有听到一样,举在空中的手并没有放下。

  老妇人手颤抖着,接过了仅有的鸡腿,拿在手中眼框微红。永哲示意她,赶快吃!老妇人这才将鸡腿放入自己的嘴中。老妇人的眼泪像涓涓细流般缓慢的流了下来。眼泪划过了时间,来到了永哲心里。

  永哲措手不及,他不知道老妇人怎么哭了,难道就是因为吃了一个鸡腿吗?永哲急急忙忙的想要找纸给老妇人擦眼泪。可是发现屋里并没有纸,于是永哲提起了袖子将老妇人脸颊处的眼泪给擦了干净。

  老妇人哽咽的吃完了,她认为是她一辈子来吃过最好吃的烤鸡了。她想起了自己的亲孙子……现在永哲代替了他的位置,不知道孤独了多少年的老人,现在重新又拥有了亲人。心里是多么的高兴啊!

  永哲吃完后,又倒在床上睡觉了。老妇人湿润的眼睛中有着一抹担忧。“这孩子,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啊?”

  天还没有亮,老妇人就起来开始做起了包子。永哲睡眼朦胧的看了一眼老妇人后,换了个姿势继续睡了下去。

  阳光如调皮的孩子一般,来到了永哲的床上。永哲艰难的睁开了眼睛。今天又是晴朗的一天。永哲肚子饿了,他把房间找了个遍,都没有发现一点食物,看到最多的就是面粉了。永哲心里猛的颤抖了一下,似乎想到了什么!

  永哲来到了老妇人的包子店,老妇人看到他来了,就给永哲拿了几个包子和一碗面粉汤,让他一个人坐在那里。永哲坐在那里吃着东西。永哲感觉很无聊,于是就趴在桌子上睡起了觉。

  永哲以后每天都会来到包子店吃早饭,因为包子店也只有早上有人来买,其他时间根本没有人。所以老妇人干脆其他时间就不开了。自己回家织织衣服,睡睡午觉。

  这样的日子过了近一个月。永哲除了睡,就是吃,没有做任何事情。但是老妇人并没有不满,反而越来越开心。这天早上永哲竟早早的起来了,与老妇人一同做包子。老妇人看着永哲做的包子,真的是哭笑不得。一个包子被他做的歪七八扭的,看起来都没有食欲。老妇人连忙摆手“我自己来,你看你做的像什么!难得你今天这么早起来了,就帮我背箩筐吧。”  永哲点了点头,就坐在那看着老妇人包包子。临走时,老妇人跑到屋里拿出了一把雨伞和一个锦袋。锦袋里面不知道装了什么。

  今天的天气,有点反常了,竟下起了雨!永哲背着箩筐,手中拿着一把有点老旧的雨伞。因为伞太小了,老妇人几乎是站到了外面。永哲把伞向她移去,但老妇人却说“包子不能淋雨的,淋湿就不能吃了!”  !说着将雨伞推向永哲。永哲认真的看着老妇人,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还好包子没有湿,”老妇人庆幸道。永哲看着全身已湿透的老妇人。他跑到后面,拿了毛巾给老妇人擦头。老妇人高兴的接过了毛巾。

  下雨的天气真是使人抑郁啊,包子店也因为下雨没有了以往的顾客。想必,大家应该都待在家里,不愿出门吧!又过了一会了,几个撑着黑色雨伞的人走了过来。他们面相不善,走到了包子店面前,随手就拿起两个包子,开始吃了起来。那个撑伞的男人说“这个月的,租金该交了!”  老妇人赶忙手腰间拿出早上的那个锦袋。她用枯黄的手数着,100个铜币,加起来是一个银币。还没等她将钱给哪几个黑衣人,他们就一把将锦袋抢了过去。一脸嫌弃的说“你那双手碰过的钱,我都不想要,还在那里数来数去。还有我告诉你,下个月,月租增加一倍!!”  老妇人脸色苍白,拉着黑衣人的手祈求道“大人!如果你们还加钱的话,让我们怎么活啊!”  黑衣人嫌弃的甩开了老妇人。“你的死活跟我有什么关系,交不起钱留给我卷铺盖走人!”  老妇人一下子瘫坐在了地上。眼神空洞,“我的亲孙子就是被你们逼死的,你们现在还要再一次逼死他吗?不,不会的!”  老妇人抹了一把眼泪,坚强的站了起来。她转过头,看向永哲时,又恢复到原来那个慈祥的模样。“没事的,你不用担心,奶奶都会解决的!”  永哲看着她这个模样,竟说不出任何话来安慰。

  从那以后,老妇人早上买包子,下午去织衣服,晚上去帮别人洗衣服。整天没有任何休息时间。起初永哲不知道,老妇人找了几份工作。但是过了几天,老妇人的脸色没有了以前的红润。而且每天晚上倒头就睡。永哲这才知道,老妇人的事情。于是以后的早上永哲陪老妇人一起去卖包子,稍微的减轻她的负担。其实永哲知道的,老妇人这么辛苦,一大部分是因为他。永哲看着老妇人疲惫的脸,她从来都没有说过累。遇到困难夜从来都没有放弃,而是与它们作斗争!

  最终,老妇人病倒了。永哲去请了大夫,大夫说她劳累过度,需要休息。说完留下了几副药方,让永哲去买药来熬着给病人吃。看着永哲担忧的眼神,老妇人强撑着身子,想要起来。可是她因为没了力气而从床上掉了下来。永哲急忙将其扶起“你好好休息,等你病好之前,我去卖包子。”

  老妇人是真的老了,尽管每天吃着草药,躺在床上,病情还是不得好转。永哲也急了。又把大夫叫了过来,他说“病人生命力透支的太厉害了。我在给她开一服药,如果还没有好转的话,就不要再来找我了!” 大夫留下药方,转身就离去了。

  永哲几乎把所有的钱都用来买药了,但是老妇人的病情还是没有好转,眼看着她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永哲心里十分无力。

  老妇人只从生病以来,脸上都保持着微笑,没有留下丝毫痛苦。但她越是这样,永哲越是难受。生活了一个多月,永哲早已将老妇人当成了自己的奶奶。他想的,好不容易有了亲人。难道又这么离开了!永哲想起了治疗师这个职业。就跑到猎魔塔询问治疗师。“我要请治疗师治疗一次需要多少钱!” 负责人“要看是什么等级的,如果你要请10级的治疗师,需要10个金币。越往上,金额越大!”  永哲说“那你可不可以先治疗,后面在给钱?”  负责人“不好意思,不可以的。”

  永哲没有去乞求,因为他很早就试过一次了。他们只是唯利是图,从来都不会慈悲天下的

傍晚,永哲失落的回到了家中,但是看到躺在床上的“奶奶”不见了。他急忙在屋中寻找,最后在厨房找到了“奶奶”  。她面色红光,精神抖擞的在哪里做饭,宛如像永哲刚来的模样。永哲明白这是什么情况,他抹掉眼角的眼泪。就与奶奶一起坐最后一顿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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