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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参加鸟伯乐“此地有鸟”PK赛十二月征文。PK对象:千里之行始。
年青侠义的聂政,是轵县深井里人,以伸张正义、英勇无畏而远近闻名。
起初,因为看不惯欺负贫困无助弱小可怜之人的小混混,聂政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可在在主持正义、为民除害时,不小心失手杀死了一个小地痞。为躲避其他小混混的寻衅滋事、打击报复,也为了保护年迈的母亲和体弱的姐姐,无奈之下,带着他们逃到了齐国的都域临淄,与吴起是好友。为了谋生,为了亲人,聂政什么脏活累活苦活,都不怕。后来,聂政干起了屠夫的职业。
濮阳的严仲子,是个正义凛然,刚正不阿的人,原本是韩哀侯视为左膀右臂的重臣,富甲一方。经常在朝堂上一心为公地发表政论,无意中,树敌埋雷。
一次,严遂又直言不讳地直抒胸臆,指出朝政弊端,这在宰相韩侠累中看来,就是在不留情面地针对他,使得韩侠累顿感颜面尽失、怒火攻心;作为国相、又是皇叔的韩侠累自恃位高权重、爪牙众多、党羽遍地,当然毫不示弱,就当场严厉反击、怒斥严遂。而严遂责则坚持认为,自己出于公心,为了国家为了大众大局为重,火爆直率脾气的他,还能受得了这个?于是,气得严遂在朝堂之上拔剑直刺韩傀,幸亏韩哀侯令人及时劝阻,同僚有的从背后死死抱住了严遂,有的好言相劝夺下了利剑,韩侠累才躲过一劫,没有造成惨烈的流血冲突。
这两个人,也因此势不两立、水火不容。
韩侠累毕竟位高权重,同时还有皇亲身份加持,在韩国的关系盘根错节,影响力一呼百应。“官大一级压死人”,被排挤打压,无法立足的严遂担心韩傀痛下毒手,恶意打击报复,也畏惧韩傀在韩国无孔不入的权势,只好裹挟家私细软,值钱家当踏上了逃亡流浪之路。
严仲子边流亡,边留心寻找探访能够除掉侠累,替自己报仇雪恨,为国为民除害、匡扶朝政社稷的人选。
皇天不负苦心人,这天,碰巧也逃亡到了齐国的严仲子,因吴起也辗转多个诸侯国而俩人私交深厚。吴起在得到严仲子好处之余,推荐了武艺高超,是大名鼎鼎的勇义之士的聂政,并且,也是因为伸张正义,怕招惹是非,隐名埋姓在齐国当屠夫。严仲子就给了吴起一大笔银两,让吴起帮忙引荐认识。
经过一段时间的远距离观察近距离接触后,严仲子注意到聂政身材高大威猛,举手投足力量过人,为人重义气,很孝顺老母亲。于是经常以买狗肉猪肉为由,关照聂政生意,出手大方阔绰;慢慢地,对聂政生活中遇到的困难,也积极帮忙化解,并从不计较得失。在聂政看来,严仲子也是吴起的朋友,此人气宇轩昂、仪表堂堂、儒雅随和,绝非一般市井小民,也就安心接受了严仲子或明或暗的接济与恩惠。一来二去,两个人慢慢处成了朋友,并且,时间长了,两人感情也愈加深厚了起来。
严仲子接触久了得知,聂政身世坎坷,父亲去世早,自小是母亲又当爹又当妈,一手拉扯大两个孩子;孤儿寡母的一家三口,在社会最底层饱尝饥寒交迫、困苦生活磨砺。即便如此,聂母深明大义,为人有底线有原则,生活再苦再难,也悉心教育给两孩子为人心地善良、勤奋正直、尊老爱幼、助人为乐、积极进取、知恩图报,家风淳朴向善向好。
这天,得知是是聂母生日,严仲子非常用心置办了一大桌子好酒好菜,亲自送到聂政家里,为老人祝寿。
两人对饮,三杯酒下肚,兴致正浓之际,严仲子捧出黄金一百镒(古代重量单位,一镒约和20两,一百镒,约200斤),作为孝敬聂政母亲生日的贺礼。
聂政很惊异,很不解,当场不肯接受,并深知日常相处,严仲子已经待自己很优厚了,心中很知足感恩了。追问为什么要送如此厚重大礼?严仲子于是就将自己的身世和盘托出,也申明了想找人帮自己报仇雪恨,为民除害,为国家匡扶正义,为百姓谋幸福的心愿。
聂政再三道谢,也坚决不收这份厚礼。可严仲子知道,刺杀侠累,本非易事,良才难求,只要聂政肯收下,黄金易得,义士难遇啊!
所以 ,无论聂政是否应允 ,严仲子仍然坚持想送给聂政。看实在难以推脱,于是,聂政如实回答:“老母亲还健在,自己家境贫寒,又背井离乡,流落在外,干着屠夫的职业,就是为了能够养家糊口,奉养孝敬老母亲。现在自己已经在齐国安居乐业,养活老人没有太大问题,实在不敢接受如此贵重的礼物。”
严仲子推心置腹地对聂政说:“咱们两个都是为了主持正义,追求大义而被迫背井离乡、漂泊在外多年的人,心境和遭遇多么相似!不同的是,我是被位高权重、见钱眼开、心术不正之人打压排挤,无奈虽然一心想报仇雪恨,匡扶正义,却一直没有找到能担此大任的壮士。苍天不负有心人,今天,终于结交到知己,难得一见的真义士,所以,送上这份礼物不算什么,只是了表寸心,无论最终事成与否,都想作为呈送令堂的生活使费,为老人养老送终而已。只要能跟聂政肝胆相照,有了这份情谊,也不敢再有别的过分请求!”
聂政则回答:“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自从上次为民除害,已经让老人担惊受怕、泣涕横流、伤心不已。我所以降格以求,毫不顾惜自己吃苦受累,在闹市底层做个粗鄙屠夫,主要是为了回报老母亲的养育之恩。当时,看到老母亲老泪纵横,我就对天发誓:只要老母亲在世一天,我的生命就不单单属于我自己,就不会在让她老人家为我担惊受怕,就要好好侍奉她老人家颐养天年。绝不敢许诺任何人任何事,更不敢再轻易做别的出格的事。”严仲子对聂政的孝心颇为理解、感佩,仍再三谦让想留下黄金。无奈,最终聂政还是坚辞不肯收下。
时光匆匆,后来,风烛残年的聂政老母亲寿终正寝,驾鹤西去,得知消息的严仲子非常悲痛,以子侄礼亲自前去吊唁,聂政料理完丧事,让老人入土为安。还按照惯例,为老母亲披麻戴孝,丧服三年期满之后,聂政又给找了户富足朴实的好人家,把姐姐风风光光嫁了出去,就又想到了严仲子。
心想:“唉呀!我,不过是一介平民,粗鄙屠夫而已!而严仲子是韩诸侯的士大夫,他不远千里,不辞辛劳,委屈身分,与我做朋友,降格以求。我又能拿什么回馈这份知己情谊?想来想去,无论怎么做,都太浅薄太微不足道了,也难有什么出色的功劳可以回报这份知遇恩情……严仲子肯献上百镒黄金为我的老母祝寿,让我们家人多么感动!纵然我最后并没有接受,可是,士为知己者死!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况且,严仲子之前来找我,我就是因为老母还在世,不忍心白发人送黑发人,才坚决不肯答应。而今老母已经百年了,姐姐也安顿好了,我心中再也了无牵挂了,是时候该为懂得我的人,郑重表示一下了。”
于是,聂政就一路向西,一直到了濮阳,找到严仲子,说:“以前所以没答应您的邀请,就是因为老母亲还健在;现如今,老母已仙去了。您的仇人现在哪里?就交给我吧!”
严仲子大受感动,果然没有看错人!于是,和盘托出:“我的仇人就是韩国宰相侠累,而侠累这个人是韩国国君的叔父,宗族旺盛、爪牙众多、守卫森严,居住的地方更是层层把守,此前很多正义之士都多次想派人刺杀这个欲令智昏、见利忘义、损公肥私的卑鄙小人,却始终也没有动得了他一根毫毛。如今您当真应允的话,我想加派十倍车骑壮士作为助手,和您一起,祝您一臂之力。”
聂政闻言,思忖片刻,说:“如果要行刺韩国宰相,宰相还是国君的叔父,这种情势下,不能去很多人,毕竟,事以密成;人多口杂,一旦走漏风声,事情暴露,那势必造成整个韩国国人与您为仇敌,后果不堪设想!不行,太冒险的事不能干!”于是谢绝车骑众人同行,聂政称自有对策。
一天,侠累刚刚回到府上坐下,他的环卫侍从众多,早已暗中装作普通杂役出入多时、摸清门道的聂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出其不意,直冲侠累面前,举刀行刺,说时迟,那时快,寒光闪过,侠累躲闪不及,举起的胳膊哪里是聂政的对手,还是没能挡住直击心脏要害位置的利剑,并用尽平生最大力气大声呼喊“来人呐!……”
几个随身保卫从惊愕中回过神来,韩侠累早已血流如注、气绝身亡。
卫兵们立即纷纷冲上前来,迅速包围了聂政。聂政左冲右突,以命相拼,奋勇杀敌,上来第一个、一刀砍重咽喉,倒下了;冲上来的第二个,聂政虚晃一枪,就势,让剑锋划断对方持刀的臂膀,“哇”一声瘆人惨叫,应声一条血淋淋的胳膊掉到了地上,手指似乎还在动;剩下的士兵又大喊着举刀劈面冲上来,聂政往旁边一闪,就势闪到士兵左后侧,一脚踢飞……聂政左冲右击,奈何包围圈越来越小,而闻声赶来的护卫人员却越来越多。聂政在制服了近十个护卫后,眼见寡不敌众,体力不支,身中多处刀伤。
突然最近一圈的护卫想同时袭击聂政,眼见就要抵挡不过了,聂政自己将自己蒙住的脸面,用随身携带的利剑划破眼睛和脸面,掘出一个眼球,割掉一只耳,自毁容貌,并朝着自己的腹部猛地一剑刺下去,又超右侧拉了一刀,于是腹部汩汩鲜血,顿时染红了他的整个下半身,人也随之倾倒,肠子都流淌了出来,聂政,当场壮烈牺牲了。
韩王为了查清事情原委,命人把这个无名刺客,抬到闹市上出重金悬赏,千方百计调查这人身份。但容貌毁坏严重的聂政,早已五官变形,根本没有人能够认得出来。
聂政的姐姐,聂嫈原本一直四处打听唯一亲人聂政的下落。听说无名刺客暴尸市井的消息后,就跑去看。
这一看不要紧,原本健健康康、精神爽朗的小伙子,现在面目全非,浑身是伤,还被蝇虫叮咬,变成了一具惨不忍睹的残缺尸首。
顿时成了泪人的聂嫈嚎啕大哭:“这是轵县深井里的聂政啊!因为怕株连九族,想让我活命的缘故,所以才重伤自己面目全非!贤弟,你死得太惨了!贤弟你为何如此自苦!就是为了让大家猜不出来你的真实身份,就是为了保全我哇!!!………可是,贤弟啊!我又怎么能因为害怕株连之罪,而让你死得不明不白呢?贤弟,你等着……”说到这里,还没等周围人反应过来,聂政姐姐拼尽全身力气,猛地往旁边大石头上一头撞过去,当场一命呜呼,死在了聂政的身旁。
因此,聂政的勇猛、忠诚和果决名列榜首,与荆轲、专诸和豫让四位,并称我国四大刺客。
聂政一己之力为国为民除害,匡扶正义的壮举,闻名于历史长河之中,感召着华夏儿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