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火车的过道上,坐满了外出务工回家的中老年人,头发稀疏油光黑白相参,眼神疲惫充满不安的善意,或许担心别人对他们的眼光的另样,或许他们只是知道在工地勤勤恳恳的砌砖、扎钢筋、然后随便吃个工作餐,继续工作,最后还没来得及洗个澡,一天的疲惫早已催促他们躺在床上。等着这一天回家,他们等了很久,把那数字增加的银行卡用针逢在最里面的衣服里,洗了个澡,穿在身上,没来得及睡觉又来到火车站等候买好的站票,为了赶的上火车或者回家心切,早已在火车站外等候多时,当他们终于坐上火车,找到一个角落放好瓶瓶盖盖,垫上一张报纸坐在地上守候身边他们熟悉的东西,像个孩子一样闭上眼睛,也许是睡着了,也许是在想象回家时刻见到家中的妻子孩子和他那熟悉的房子的门口,他们安心的坐在那地上,过道上人来人往,他们只是安静的坐着,有时会看几眼,只是匆匆一瞥担心自己的东西会碍着过路的行人,然后继续闭上眼睛回到他们那个熟悉的世界。
我从郴州上来,背着大包,过道已是挤满了人,我站在两节车厢的过渡区,也是烟民区。我想把自己的背包放在他们蛇皮袋的上面,问了下他们可不可以,他们把东西重新整理下给我腾出空间。看到他们站着,只是一味的给过路的行人让位置,自己以极不舒服的姿势扭曲的站立着,我也许是太过精明的人,一上来便找到可以倚靠的位置,这样可以舒服地站着也可以避免行人路过时的干扰。我看到一位和我父亲一样大的男人,给我的包腾出空间,自己心存感激,看到他站立的姿势,我并没有让他站在我这,只是我从我的位置移到过道上,我那空出来,他没有去站在我那,而依旧扭曲的站在原地,但是行人依旧来来去去,他被挤到那个稍微空一点的位置上,看到我站在一旁,连忙把在他袋子里的凳子拿出来给我坐。我不喜欢坐在过道上,而且到长沙也只是4个小时,就算是给自己站军姿,我的婉言拒绝,他报以微笑,在他焦黄的脸上笑容更像是皱纹挤出来的波澜,而这皱纹却又是那样的真切。我就这样带着耳机,站立在过道上,烟民区,车厢里的人会来这抽几根烟,在这坐的民工也会抽几根,看他们被烟薰黄的食指和中指,口中吐出一缕缕青烟,弥漫在空间,我虽然对烟味极其敏感没有半点怨言,因为我父亲也喜欢抽烟。来这抽烟的人,总是连续不断,有几个人抽烟,完全没有感觉到在他们抽烟的下面,坐满了中老年人,他们抽烟的烟灰落在坐在地上吃饼干的人上。我没有严声阻止,只是提醒下抽烟的人,在下面还有人在吃饼干,我终究是懦弱的,并没有给去说理,他们有的注意了点,有的还是如此。看着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眼睛一直朝着窗外,窗外风雨打在窗户的玻璃上。我偷偷地拍了一张背影。把照片命名为“归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