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部
第二卷 伊凡•费多罗维奇哥哥
七、再访斯麦尔佳科夫
内容梳理
此次会面距离上次已过去三天，地点仍在斯麦尔佳科夫居住的厢房。斯麦尔佳科夫身体看似恢复，不再提癫痫发作，态度平静却带着一丝刻意的从容，与此前的怯懦形象形成反差。
伊凡开门见山，直接追问老卡拉马佐夫被杀当晚的细节，明确表达对斯麦尔佳科夫“装病”的持续怀疑，认为他是唯一有机会接近父亲、且能避开他人的人。
而斯麦尔佳科夫再次强调自己当晚因癫痫发作失去意识，醒来后才发现老卡拉马佐夫已死，并称“凶手一定是米卡”——理由是米卡此前多次扬言要杀父夺财，且案发后携带巨款逃跑，符合“动机+行为”的逻辑。
伊凡指出米卡虽暴躁，但缺乏缜密的作案头脑，且现场没有明显的打斗痕迹，更像熟人作案。他进一步质问斯麦尔佳科夫：为何唯独他知道老卡拉马佐夫藏钱的位置（此前只有父子二人及斯麦尔佳科夫知晓），且案发后钱不翼而飞。
面对追问，斯麦尔佳科夫不再回避，反而将话题转向伊凡，他暗示伊凡曾在案发前与自己谈论“如果上帝不存在，人可以为所欲为”，甚至间接表达过“老卡拉马佐夫死了或许更好”的想法，暗指伊凡“虽未动手，却有默许甚至推动的心思”，以此转移责任，刺痛伊凡的内心。
斯麦尔佳科夫的暗示精准击中伊凡的软肋：伊凡此前确实因对父亲的厌恶、对道德与信仰的困惑，产生过“父亲消失”的隐秘念头。这番对话让他意识到，自己的思想或许间接为谋杀提供了“合理性”，陷入“我是否也是凶手”的自我谴责。
会面结束时，伊凡表面强硬地否认自己与谋杀有关，却在离开后感到强烈的眩晕与恐慌，他既无法完全证实斯麦尔佳科夫是凶手，又无法摆脱自己与案件的“思想关联”，内心的道德防线开始动摇，为后续的精神危机埋下伏笔。
斯麦尔佳科夫的态度从“回避”转为“反击”，暗示他才是真凶，且有意将伊凡拖入道德困境；同时，伊凡的怀疑从“指向他人”转向“自我审视”，人物的复杂性与小说“罪与罚”的主题进一步深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