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时的记忆是皮肤的。是那小树林综横交错的树枝,灌木丛,划过皮肤的细细碎碎的痛觉;是那夏天将自己埋在后山那片松树林不远处不规则的沙子堆里,冰冰凉凉的,能将全身的毛孔打开的触觉;是那小小的毛绒绒的鸭子放在手心里痒痒的触感。
儿时的自己最喜欢赤着脚,在后山的松树林里,追逐着草丛里的蚂蚱,这时小小的脚丫总是会被那种小小的灌木或者是草丛里粗粗的草筋刺痛。而这种刺痛的感觉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是随着年龄的增长,慢慢的再也找回来了的。小时候的自己还喜欢赤脚踩青苔,那种滑溜溜的,用皮肤感觉出来的冰冰凉凉的快感,也随着如同细沙滑落指尖,在时间的长河里,找不到,寻不见 。
儿时的自己,最喜欢去那小松树林里像海盗一样寻宝。有时,扒开那兆示着冬天即将逝去,漫长的等待将有回报,旧的草木与新的嫩芽,对比鲜明,棕黄色与草青色交织的草丛,手指尖在拔的过程中,碰到了还带着冬天气息冰冰凉与湿漉漉的泥土。意想不到的惊喜让一开始手指尖冰凉感抛之脑后,那草丛里面竟然藏着几朵雁来覃。那覃子冒出个头,青铜般的蘑盖下有着肉嘟嘟的小胖腿,可爱极了。但那是的我可想不到这覃子可爱,对这覃子的第一感是今天要拿回去给我外婆,让她把这覃子煮汤喝,中午就有口福了。覃子在我小小的手里有着如同握着高级宣纸的触感,鼻尖满是这带泥土的土腥味的气息。跑过的扭曲的山中小径还有那清晨初阳未升,山间缭绕的雨雾凝结成露,嫩叶上的晶莹的露珠碰着皮肤,汗毛仿佛立起,凉飕飕的。儿时的感觉,儿时的回忆,像天上的辰星数不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