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乌湖的清晨是寒冷的。我把最厚的衣服找出来穿上,依然感觉像冬日一样的寒冷,手脚被冻得冰凉,缩在车子里,车里开足了暖气。
早上的318国道阳光很耀眼,然乌湖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着粼粼的波光,我终于看清了然乌湖的样子,黄了的树林在不远处的湖心。
公路上除了已经开始骑车的骑行者们又多了几个当地的孩子,他们最小的3、4岁,最大的也就7、8岁,看着停在路边的我们。我和小六儿摇开窗户,看着他们,向他们招招手,他们笑吟吟的跑过来。我从书包里翻出巧克力,小六儿拿着饼干给他们,一个小男孩接过巧克力转手塞给一旁的妹妹,我又递过去一块,他接过来自己吃。孩子们的穿着显得生活并不富裕,偶尔路上行人给他们的零食会让他们在严寒的早上获取一点点意外的温暖。
米堆冰川是国内海拔最低的冰川,雪线海拔4600米左右,站在公路上就可以看到远处冰川的顶部。雪白的冰川藏在五颜六色的彩林的后面,蓝天上的云与冰川有一个漂亮的呼应,衬托彼此的存在。
从公路往冰川走,两旁是黄绿相间的树林,中间低洼像是一个比较大的峡谷,远处白色的冰川像一个半开式的盆,雪水从冰川上流下来,在峡谷里汇成了溪流。司机师傅说这里的冰川不像高海拔的冰川那样坚硬,温室效应后冰川比以前变小了很多。
当我们走到冰川面前的时候发现一块巨大的冰的横切面立在眼前,大概有几十米高,冰的下面是一潭水,水映出了冰、蓝蓝的天空、白色的云,还有远处一点点彩林的黄色,那一刻看上去很美。
律师大哥说他希望能站在冰舌上,背后是冰川拍张照片。所以他打头向冰舌走。我和小六儿跟在后面。
往冰舌上走的人越走越少,大家按着前面人走的脚印,顺着玛尼堆往前走。脚下全是土,我以为我们走在土地上,走着走着发现有些土地是潮湿的,有水的痕迹,我踢了踢脚下的土,发现土的下面竟然是冰,因为覆盖着土,被太阳晒化了所以有的地方的土出现渗水的现象。小六儿踢飞了一块石头,石头顺着一个斜坡滚下去,我仔细看那是一个冰的裂缝。我又观察了周边的地貌,发现其实我们早就站在冰舌上,因为天气变暖,两边的山体出现滑坡,山上的土滑下来覆盖在了冰舌上,所以我们始终以为自己走的是土地,其实土的下面覆盖着厚厚的冰。
后面有人大声喊,声音回响在山谷里,喊声刚刚停止,我听到远处有嘎巴一声巨响,抬头看见冰川上有一块冰往下滑,风吹起一阵白烟,一块很大的冰块落下来,跟着传过来轰隆隆的声音。有人说:这里的冰川并不结实,过大的声音会震到冰川出现垮塌。这让我想起在电视上看到的雪崩。
我和小六儿坐在玛尼堆旁边开始商量要不要往回走,律师大哥继续前行。
带路的一个人说前几天有个人在爬冰川的时候一不留神掉到冰缝里,中午掉进去,晚上九点多才找到,给救上来,幸好只是摔伤了一条腿,如果一宿没找到估计就冻挂掉了。
我们开始往回走,仔细着脚下的每一步路。律师大哥跟上我们说:前面的人到了冰舌,发现如果没有专业的带钉子的登山鞋无法在冰舌上站立,所以他也放弃了原来的想法。
当我从冰川上下来的时候心里害怕极了,到现在回想起那次爬冰川的经历内心依然充满恐惧。
那一晚我们住在了波密。
波密比起然乌镇大了很多,晚上小六儿和我还有刘姐找了家饺子馆儿,我们一天几乎没吃东西,在饺子馆儿里三个人竟然吃掉了四斤饺子。坐在一起边吃边分享这一天的所见所想。突然觉得旅行的意义就在于和原本陌生的人渐渐有了感情,对不熟悉的地方渐渐有了喜欢。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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