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暖月坐在只有两个人的教室,装模作样地拿出作业,她没发现,英语试卷旁边放了份数学答案。不过没关系,“醉翁之意不在酒”嘛。
她知道,坐在前排的那个人,一定在很认真地看书,根本不会注意到她,所以哪怕她大方地对着他的背影比手画脚,他都不会看。可是没办法,她就喜欢简时桉这样全神贯注到不可理喻的人,她不喜欢那种能在所有人面前侃侃而谈的男生,那种在她眼里充其量只能算作“聒噪”。
简时桉不认识她,尽管他们已经同班了两年。他似乎对谁都保持着一种礼貌的克制,又似乎,对谁都不屑一顾。他和男生讲话总是带着不紧不慢的语气,哪怕那些男生说的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学姐。施暖月是在上英语上注意到他的,当时老师提了个很荒谬的问题,大概是“你将来想生男孩儿还是女孩儿”,她想好了很多个完美的回答,但老师没有点她,而是点了简时桉,他手机拿着还没来得及收起来的漫画,从容地回答“我没有生孩子这个功能”。就是这次不大不小的经历,让施暖月记住了他。那简时桉有没有记住他呢?不得而知,她只知道,每次她在路上看见他很大声地叫他名字的时候,他会楞几秒钟,然后不好意思地点点头,所谓的不好意思,其实只是他停留几秒的愣神。对,他对谁都毫无印象。又或者说,谁都经过不了他的时间。
看吧,想起他来,施暖月总是可以地说出很多毫无逻辑地话来,然后自己在被窝里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