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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0年,大清帝国以其摇摇欲坠之身,竟成功阻击了来自西伯利亚,险些祸及全球的哈尔滨大鼠疫,不得不说是个令人刮目相看的奇迹。也是老大帝国为数不多的特别值得一提的做对了的事情。
余今归纳起来至少有以下几点:
首先是科学的力量。防疫是医学,没有当时的医学进步,无论东方或西方的传统医术,都不可能给出合理的解释。其结局必然是中世纪夺走数千万人生命之黑死病的再一次重演。伍连德通过解刨遗体弄清鼠疫的性质,没有现代医学的理论基础,这是完全不可能的。因此,现代医学的手段为当年战胜肺鼠疫提供了医学准备。
其二,危难之际,大清居然有人可用。伍连德是剑桥史上第一个华人博士,大清首屈一指的代表着当时新医学顶级水平的大学者。大疫之前,大清竟有这样的人才储备,此袁宫保设立新军军医学堂之功也。
其三,外务府右丞施肇基亦为留美博士,著名外交家,价值观念与世界同轨。危难之际,知只有伍连德能堪此大用而无出其右者,因此竭力举荐。此伍连德之幸,苍生之幸也。
其四,清廷既用贤能,始信。伍连德一介书生学者,防疫期间,职责权力大到简直就是事实上的三省总督,统领全局。其基于医学的抗疫主张,无不得以实施。民无连花清瘟之愚,亦无超市抢盐之惑。此一时也,皇权让位于科学。就事论事地讲,大清当年的确是做到了。
殊可叹也!大疫之时,我们以往印象中腐败无能的清廷,何以能放下身段,开明至此?为伍连德拱手相让,言听计从?那施肇基毕竟是喝过洋墨水儿的海归,有国际视野,知兹事体大,舍伍连德无堪大用者。怎奈摄政王载沣、东三省总督锡良、外务府尚书那桐等亦不失德,厥功至伟。三子皆满人也,权倾朝野,亦能审时度势为伍连德之科学主张保驾护航,马首是瞻。认知能力到这个程度,岂不令今人汗颜?完全颠覆过去我们从课本上得出的印象。可知清末之师夷欧美,预备立宪,岂虚言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