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直面焦虑第六天,我脑海里冒出一个画面——生而为人,我很值得。我开始有一种去环境依从性的体验,我的自信和安全感不需要通过外界的物质证明而获得。这种体验还是浅层次的,浅尝辄止的品味到了这种去环境依从性的味道。
我们说所谓的安全感,就是知道自己明天还可以安安稳稳的活下去,知道自己在一个较长的时间里生活品质不会下降,我们希望自己的生活品质是螺旋上升的。我们说国泰民安,在一个社会稳定的大环境下,从整体层面说,人们的生活是趋向于越来越安稳的。但具体到每一个活生生的人,所谓的绝对安全感是不存在的,生老病死,每一个都充满了偶然性与不确定性,生命是无常的。在具体的活生生的人里面,追求所谓的安全感是无意义的,只能去灵活适性现实,去拥抱生命的无常规律。
我一直都有不被认可的体验。我母亲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就是:“你多亏遗传我的基因多一些,要是像你父亲一样,就完蛋了。”我被这话,信以为真了半生,我以为是真的。可是,你要是真聪明,你为啥要嫁给一个傻子呀。然后把你嫁错人的愤怒一股脑的喷射在你们的结晶上面。现在想起来,就觉得太搞笑了。
但从这种受害者模式中,好像也有获益的部分——就是唯其装作自己的懦弱,才能衬托母亲的傲娇,她才能在满足自恋的过程中活下去,然后才能照顾我,让我也活下去。这是我受益的部分。所以看一个事情是需要一体两面的视角的。
模式用的久了,就会形成性格和气质,并写进血液里面。所以即使看到了自己的模式,寻求改变也是一个漫长的过程。
记得在之前在茶店喝茶时认识一个女老板,算上我的朋友和茶店老板一共是四个人。她从家里出来带了老家的苹果。我们明明是三个人,可是它就拿了两个苹果,给我朋友一个,给茶店老板一个,唯独没有给我。这氛围尴尬极了,你说你就差那一个苹果吗?!或者你就一个别拿呗。然后我把自己的诉求表达出来,我说为啥不给我。老板说等我表现好了再给。反正苹果的事情一直没有兑现,慢慢的也发生了一些矛盾,就不再交往。但这种被忽视的体验,一直萦绕着我,总想去追问个明白。最开始的时候,我还自以为自己很独特——你说我的朋友都给了苹果,那我岂不比我那朋友更重要。但事情发展到最后,并不是我想象的那样,老板和我越来越生疏,和我那朋友却越来越熟悉了。所以获得最基本的关注与认可是我的一个诉求,但越得不到关注,我就越容易哗众取宠去获得关注,并变成一种不健康的强迫性重复模式。
而就在昨天,跟一个朋友聊天时,他说在团体里认识一个朋友,很有悟性,他能看见常人看不见的东西,要是能给我点播一下,说不准能让我开窍。这一下子让我警觉起来,你知道我的需求吗?你都不知道我的需求,你怎么能确定那个朋友能点播我,让我开窍呢。如果那个朋友很有悟性,看见常人看不见的东西,那首先应该让你开窍才对。如果你开窍了,应该就能看见我的需求,就能理解我了呀。经过一些觉察,我得出一个结论:
我突然明白你的模式了~表面上无力,然后把力量隐藏起来了,你一直说别人很厉害——如果你自己不厉害,你怎么判断她人厉害,这很矛盾。你是用自己的矛攻击自己的盾呀。你投射出一个厉害的他人,攻击那个不厉害的自己。神仙打架。别人很厉害,他厉害他的,我们也很厉害,我们厉害我们自己的,不冲突了。
开始理解了,意识层面的无力,是由潜意识层面的虚妄和幻想,没有被看见,没有被理解,没有被满足造成的。
实际上,即使是看见自己的模式,因为这个模式已经习以为常,日用而不知,已经融入到血液里面,要是改变是需要日积月累的行为训练的。
我在18日晚上去海边跑了21公里,算是把身体跑开了吧。到了凌晨2点钟才入睡,5点多就起来送媳妇上班,上午开了两个小时培训会,下午赶去社区参加演讲团体,一天就睡了两个多小时,忙碌的一天,但感觉不累。到了昨天晚上睡得就很香,半夜却被一个梦惊醒,在那个梦里面好像联通了童年的记忆,在那个童年的梦里面充满了被母亲的吞噬。于是惊异之中,就和爱人发生亲密关系,在那个亲密关系中,我明显的感觉到身体有被母亲吞噬的感觉。
我再一次体验到,那种童年深处记忆里不安全的体验——生而为人,我的命是母亲给的,我要欠她一辈子。所谓看见即疗愈,我听了母亲半辈子的话,如今如临深渊——我开始理解,我如临深渊竟然是为了把我的命还给母亲,只有这样,我才能重新做人。生而为人,我很值得,这是我重新告诉自己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