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规啼血哀心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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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参与馨主题第二期双人合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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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锲子

雨滴滴哒哒地溅落在橘红色的房瓦上,炸出片片水花后却又顺势滑下直往地面去,没有一丝留恋之意。

四合院里,穿一身粉蓝色袄裙的少女撑着骨伞,小碎步追赶着那黑色大袖衫金丝琨边的俊朗男子。

“师父,师父!”

男子微微蹙眉,苍白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悦:“小锦,你是大姑娘了,大呼小叫作甚?”

“师父,这雨下得紧,徒儿怕您着凉。”锦书低眉敛衽,行礼道。

“我的身子,还容不得你来做主!”今儿是锦书的师母之忌辰,连文俨然心情差到了极点,狠狠一拂袖,转身就往屋内走去。

锦书黯然失神。她知道师父深爱师母,自从师母离世后,他就退出江湖,隐居山林,从此不问岁月。

“师父小心!”突然,锦书一声惊呼,刀光剑影之下,血色在他眼中蔓延,等连文再次睁开眼眸,刺客已经转身逃离,只剩下锦书跪坐在地上,面色惨白,右脸汩汩涌出鲜血。

                    一

袅袅娜娜的晨雾漫不经心地散落在空中,时而掠过白墙黑瓦的屋舍时而驻足停下,恬静的景致于其中若隐若现,在不经意间拨弄着行人的心弦。

“师父。”锦书一身素白色对襟襦裙,披着红色苏绣牡丹雪狐毛披风,莲步娉婷袅袅,手中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荷叶薏仁粥,敛衽行礼,“师父快进去坐,徒儿为您买了嘉酥记的糕点,还为您熬了粥。”

“谢谢。”连文接过,望向带着缠丝飞羽金面具的锦书。

自从那日被神秘人袭击,锦书中毒毁容,他们便启程来到皇城,寻找恢复锦书容貌的关键药材——离蓉香。

“师父,徒儿这几天交了个很有意思的朋友,名唤不臣。”锦书一边看着师父进膳一边道。连文的侧脸棱角分明,很锐利,带着藏不住的锋芒,不像不臣,很阴柔的长相,还总喜欢往脸上抹胭脂水粉。

“想什么呢?”连文敲了敲锦书的额头,“今天晚上我们去皇宫一趟。”

入夜。天空被浓墨涂抹得一片漆黑,今晚没有星月,黯然无魂。

一道黑色的身影闪过,锦衣男子看着奔向药库的两人,露出冷冷的笑意。连文,你终于来了,孤等得可真是辛苦呢…….

药材库内,连文闻着令人安适的紫檀香,又深吸了一口气,道:“书儿,你去那边看看。”

“好。”锦书喏了一声,刚要转身,突然身子一软,倒了下去。

兵刃相撞的声音从外头传来,脚步声也一点点逼近…….

                    二

东宫内。

太子闲适地靠在椅背上,手执茶盏辍饮着,漫不经心地看着底下站着的人。哪怕是面对这种情况,男子依旧是波澜不惊的样子。

他不由的笑了声,走下前去,与连文对视着,“你就没有什么要问的吗?”

连文淡淡地看着他说道:“阁下如此大费周章把我请到此地,有什么要说的自然就会说了,自不必等我开口。”

听他如此答复,太子反倒笑出了声,连连抚掌称道:“不愧是昔日的连大将军,面对如此阵仗也无丝毫慌张。那皇叔想必也知道,孤找您,所为何事?”

连文低头轻咳几声,看向他,继续沉默着。

太子却也不管他冷淡的态度,径直俯身作揖道:“皇叔,孤恳请您,助我。”

连文见此,却是微微侧身让过了礼:“你贵为太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何来求我一说?”

太子听此,不由悲怆出声:“太子?连自己外家都保不住的太子?连自己母妃都护不了的太子?我又要这太子之位何用!皇叔可知,父皇他鸩杀朝廷重臣,亲信奸佞小人,现在国不成国,家不成家,多少人战战栗栗生怕遭受无妄之灾!”

“况且,皇叔,您忘了父皇是如何对待您的吗?”

多年前,连文也曾是叱咤风云的大将军,可是平定外戎之后,圣上不顾兄弟情义,以阴损之招逼迫连文解甲归田。将军离开后,朝中大权尽数落到圣上手中。可是这还不够,圣上屡次派刺客追杀连文,不依不饶。这次书儿毁容,大抵也是皇兄的“功劳”。

“闭嘴!”连文闭眼深呼了一口气,“现如今这局面,我也未曾想到,皇兄他,还是像当年那样昏庸无道? ”

“当然!而且,只要您助我一臂之力,您要的离蓉香,孤会双手奉上。”

闻此言,连文沉默片刻,方微微点了点头。

见此,太子终于松了口气,只要他不是完全无动于衷,便好办了。

连文转身欲走,忽而又道:“皇兄的事我自会亲自彻查,锦书便暂时住于此地罢。”

                    三

三日后,影楼内。

“连!珏!你怎么敢!”

连文看完手下递上的文书,许久未曾大怒的他竟也气得甩手砸了书简,甩出书简的右手甚至还在微微发抖。

底下跪着的影一死死地低着头,不敢动弹。

“你且先下去。”连文手扶着桌角,尽量用平静的语气说着。

“是!”影一低头应诺,起身欲离去,却又突然听连文说道:“沉寂了那么多年,也该动动了。”

“将军!”影一瞬间转身又跪下,“属下万死不辞!”

“好!好!好......”他连说几个好字,说到最后竟是有些泣音。

一连数日后,连文才往东宫去。

他悄无声息地进了东宫主殿,径直往太子卧室去了。尚未走近,却已听到阵阵欢声笑语,他蹙眉走进,便见太子与锦书凑在一块儿,竟是十份熟稔的样子。

他无暇多想,只是冲着太子示意了一眼,便对锦书说道:“书儿,你先回去吧,师父有事与太子相议。”

锦书闻言面露好奇之色,不知师父与不臣要谈何事,但还是乖乖地听话出去了。

待锦书出去后,太子方转身面对连文,作揖道:“不知皇叔是否已查出些许端倪来了?”

当年,母妃肖似姨母,才被骗欢欢喜喜入了宫,明了真相后又浑浑噩噩郁郁寡欢。母妃的不幸,全都是那人一手造成,他不会忘记。

“你姨母,死于连珏之手。”说到这儿,连文才又泄露了些情绪,“锦书,是霍家嫡女。”

“霍家嫡女?竟是霍家嫡女,万万没想到,她竟然还活着.....她还活着.....真好....”

小时候,母妃精神恍惚时总是虐凌他。那日,小姑娘偷溜进宫,送予他一盏上元节的明灯,笑意盈盈道:“小殿下,这盏灯送给你,不要哭了好不好?”

“要是别人再欺负你,就告诉我,我一定替你出这口气!”

那盏灯,竟成了他此生唯一的光明。

而他,竟然还那般伤她,为了一己私欲害她毁容。

连文继续说道:“连珏当年在悄无声息间给你姨母下了毒,又残害霍家满门,他必死!”

“我必让他受尽你姨母当年之苦,偿还霍家血债!”

连文咬牙切齿的话语,让太子从恍惚中回神,低头作揖附和道:“望皇叔还百官万民一个安稳日子,为姨母和锦书复仇,让那些无辜惨死的人瞑目。”

待连文出门以后,太子抬起头,嘴角却带着一丝得逞的笑意。果然,只要遇上姨母的事情,他便理智全无。不枉他苦心捏造了这些证据,让他亲自看明了这“真相”。

只是,想起锦书的身份,他又有些恍惚,他若再害她师父与昔日兄弟反目,她会不会更恨他了?可想到母妃癫狂痛苦的神情,他便又狠了心不再想,强压心头不安,叫来了暗卫,低声又吩咐了几句。

只是他不知,就在刚刚,锦书一时按捺不住好奇,便悄悄躲于房外,已意外得知了自己的身份与霍家血案,悲愤之下已悄然离去。

                    四

是夜,暗沉的天际蔓延,荒凉夜色带着沉重的气息悄然攀爬进浓墨里。

连文再次潜入了皇宫探访。跃入暗阁,他脚步越发轻盈,熟门熟路地往里走去,待走进了些许,倒真找见了皇帝,只是令他意外的是,书儿竟也在此。

原是今日锦书悲愤离去时,未想起做伪装便出了东宫,竟就此被人抓了过来。到这时,锦书才知晓,抓她的竟就是害她满门惨死的皇帝!

“你……你不得好死!”向来知书达理的锦书愤懑不已,竟出言诅咒。

连珏瞥向锦书,竟如看死物一般,漠然的眼神令锦书不寒而栗。

不待连珏出声,连文连忙现身护住了锦书,不料撞进了连珏复杂的眼神里,竟一时说不出话来。

“我便知道,她来了,你必然也来了。”连珏叹息出声,声音里竟是带着一丝莫名的快意。

连文忽视掉他莫名的神色,径直将盘旋于心中许久的疑问问出:“你为何狠心害死我夫人?当真丝毫不顾当年情谊?你夺我军权我也认了,只是你为何狠心害死顾儿?”

连文说到最后,声音发颤,连说一句顾儿的死讯都像是带着莫大的痛楚。

“师父.....”锦书担忧地拉住师父的衣袖,愤恨的眼光瞪向上位的皇帝。

“如果没有你身边这位好书儿,阿顾就不会死。真正害死她的人,是锦书!”

“不.....你瞎说!”锦书一听连珏如此言论,便慌了神,来不及分辨其中真假便连忙看向师父,她很害怕,她太清楚师母在师父心里有多重要了,稍有提及,便是理智全无。

连文脸色阴沉,看向连珏的眼神如腊月寒冰,连珏却丝毫不受影响,继续开口道: “你若是能闯出这暗阁重重机关,自然知道真相。”

连钰一拂大袖,暗阁的内门重重关上,顿时暗无天日。

“你疯了!”连文拔剑挡住淬了剧毒的暗器,一个华丽的鹞子点水搂住锦书的细腰退后三步。锦书依靠在师父怀里,竟觉得是这些日子以来最安心的时刻。虽然男女授受不亲,但是她也顾不得那些礼节了,伸手环住师父宽阔的肩。

“师父小心!”锦书惊呼一声,连文来不及回神,鲜血四溅,一把匕首划破了锦书纤弱的胳膊。

匕首上的冷蓝色寒光让连文心头一紧。

是见血封喉之毒。

但是锦书却只是因失血过多而脸色略显苍白,丝毫没有血脉凝固的迹象。

“怎么会?”连文诧异,锦书却以为师父是关心自己,强撑着一口气道:“师父你别管我,快走!”

即便是为了师父而死,她也是愿意的。

连文的思绪却飘得很远,当年师父炼制一颗解药一颗毒药,那颗毒药便被连钰拿来害死了顾儿,莫非这使人百毒不侵的解药被书儿服下了?

究竟是何人,害死了他的顾儿?连钰所说的锦书害死顾儿,又是为何?

连文一个鱼跃龙门扶锦书逐一击破机关,奔至连钰面前:“你告诉我,究竟是怎么回事?”

连珏不答,却是自顾自拿起桌案上的汤盅,一口一口地喝了起来。这是阿顾的妹妹惠贵妃送来的,也是他应受的。是他累她整日阴郁,整日癫狂,若如此,能令她心里宽慰些许,便如此吧。

他应是时日无多了。

                    五

东宫内。

太子焦急地踱步。

直到天明,他终于等到了皇帝驾崩的消息。太子按捺住狂喜,摆出悲痛欲绝的神情入了宫,心里赞道连文的出手狠绝。

到了延福宫,母妃已在榻前,神情木然,没了平时的癫狂模样,无悲无喜,只跪在一旁,似是悲痛过度。

他上前与母妃跪于一处,稍作安慰,吩咐宫侍照看好母妃,便起身料理诸多事务。

却不想,竟于延福宫外遇见了失去踪影的锦书,她同样神情木然,呆呆地看着他道:“不臣,我该怎么办?”

师父从暗阁出来后便说是她害了师母,这是真的吗?当年到底发生了何事?

太子此时无心多想为何锦书在此,他还有许多事情要做,便吩咐宫侍带着她先到偏殿休息,便转身离去了。他如今满心兴奋,需要尽快登基,再还霍家一个清白,介时再以此讨得锦书欢心,便可求娶锦书了。

而他身后的惠贵妃,却在此时抬眼看向锦书,嘴角弯起了诡异的弧度。

                    六

御书房内,太子正料理着皇帝的后事。连文突然闯入,太子不悦地皱起了眉,为宫内的护卫力度感到十分不满。

未待他说什么,便听连文厉声问道:“惠贵妃在哪?立马带我去见她!”

听他如此语气,太子愈发不悦,连文见他如此神情,便又开口道:“你再迟些许,锦书怕是要没命了。”

“什么?”太子招来宫侍,却得知她被母妃带走的事情。

他不由皱眉,挥手让宫侍离开,抬头望向连文:“就算锦书被母妃带走,也不至于有性命之忧。”

“你可知你父皇因何而死?你又知道你母妃都做了些什么吗?她真的疯了!”

“你母妃多年来明目张胆地给你父皇下着离心散,令他终日陷于离心之苦。”

“你父皇确实于百官万民无德,但却不曾真正害过你母妃。是你母妃非要入了这深宫,却又暗恨自己只是你姨母的替身。”

“后来竟是不顾姐妹情谊,将顾儿送与她的毒药暗中加害到顾儿身上。这还不够,她故意暗中给霍家送去解药令锦书服用,想要逼迫顾儿拿锦书炼药,结果你父皇为了让霍家交出书儿,将其满门抄斩。”

不待连文说完,太子已飞快起身,往某处密室跑去。

那里,是小时候母妃最喜折磨他的地方。

                  七

连文与太子径直闯进了密室。

所幸惠贵妃尚未来得及做什么,只是疯疯癫癫地与锦书絮叨着往事。

她真的疯了。

可是说着说着她又哭了,为什么她这么难过啊,他都死了,但是她却一点也没有想象中的开心。

她看到闯入的两人,似是早有预料,痴痴地笑了:“秦儿,你是怕母妃害了她吗?”

“不会了,母妃不会了。原本是要弄死她的,可是本宫发现这样一点也不开心了。不过你害怕什么呢?她的脸不也是你毁的?你亲手毁的。”说罢她又咯咯地笑了起来,丝毫不在意自己说出的话语又让旁人有多么难受。

“你看看你们,你们怎么就能幸福呢?你们不该幸福的。”

“母妃!”太子失声喊道,双手不由攥紧了拳头,望向锦书,却见她眼神空洞,似是什么也听不进了。

太子紧张上前,想阻止母妃暴动,还未到她跟前,便见她歪头笑看向他道:“秦儿不怕,你以后再也不用怕了,以后没人会打你骂你辱你了。”

连文在旁边伺机而动,企图于不经意间了结了这恶妇,为顾儿报仇,却未曾想也就一息之间,惠贵妃竟然就此倒下了,唇间鲜血不断溢出,嘴里却还在不断地咯咯地笑着:“姐姐、姐姐,你当时是不是也这么痛过?我服下和你一样的毒药,还了这条命给你,我这辈子谁也不欠,就欠你。可我不会说对不起的.....”

“是你偏偏,不愿意发了疯,拿了她炼药。”

“我给过你机会的……”

她仿佛看见那年杏花微雨,阿姊站在花树下,替她挽发。

“妹妹,你这么漂亮,定能觅得如意郎君。”

觅得……如意郎君……

惠贵妃就这样香消玉殒,而锦书在丧礼那日悄无声息地出了宫,再寻不到踪迹。

连文不愿再趟这浑水,与太子请辞,离开了皇城。

花开花落人尽散。

                  尾声

烟青色的天空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一如他与锦书重逢的那日。晚年的不臣撑着骨伞,屏退宫人,独自站在锦书曾经住过的寝宫,久久地出神。

离蓉香一直藏于他袖中,未能赠出去。

他的母妃害了那么多人,他们再也回不到过去了。

“不臣……”

清越如水的声音传来,他恍惚间仿佛看到了一袭绫罗裙的少女,步步生莲,冲他盈盈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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