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奇怪,明明被伤害却会爱她。甚至现在也会还留有一些感情,额…好恶心。
我的原生家庭啊,我记得每年冬天我的爹在放炭的屋里砸煤矿的时候会边砸边骂。小时候也都听着不说话,直到大概是初中叛逆期了,某次他在砸煤矿然后骂着,我就在屋里一直让他别骂。他没听哦,还是照样骂。
我不知道当时的我的妈和我的爹为什么不愿意在交谈的时候把我奶奶叫娘。
我对这事气得很,屡次三番的跟他们强调不能不喊娘。最后还是以他们叫老太太结束。
我每每听到他们“老太太”的称呼都会气个半死。
我初中了,不小了。姑和各种大娘二大娘来我家时依旧会说:好好收拾收拾家,多脏啊。
嗯,我收拾,当我扫一片地,老太太就会从那一片挑挑拣拣出她喜欢的或者直接拦住我。老太太会翻我装好的垃圾,扔的遍地是。老太太会在大清早捡回我和妈夜里偷偷扔掉的垃圾。老太太拾了很多木柴塞满半个院子,亲戚又来说道,你家里真脏,收拾收拾。
我说,老太太不让扔垃圾,拦着不让收拾。
老太太清白无辜的摇摇头,或在人面前扫地。她说:没有呀,我从来没拦过。
有次,屋里鸡蛋臭了,夏天招苍蝇,蛋黄已经变成黑色,我说我要扔掉,老太太拦着说她还要吃,她去跟我二大娘说我把鸡蛋扔了,她四处告状说,我把还能吃的菜扔了,我扔了能穿的衣服,我扔了能穿的鞋,我扔了鸡蛋。
我拿着臭不可闻的黑蛋要扔,老太太拦着我说她要吃,嘻嘻,于是我跟她说,你吃啊,你现在就吃啊。
老太太眼珠一转,她说晚上吃。我脾气软,没能扔的掉,晚上跟我爹说我要让老太太吃掉,我爹把我骂了一顿。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我当年骂他把奶称为老太太,他今年骂我跟他妈起哄吵架。
嘻嘻。某一年,我实在气急败坏,着手将从小到大都堆积的木柴清理,这些木柴在有一年冬还吸引来了外边的野兔子,夏天还能长木耳和蘑菇,说这些呢,只是为了强调,这一片,已经等于一块原始森林了,有一年我还发现了一条绿色小蛇,我和小蛇四目相对,然后它走它的路,我看我的书。
我清理的时候呢,老太太冷嘲热讽的说:你能有多干净?再收拾都是这个脏样。
思极此处。哽咽无语。我以为她对我很好,居然全是骂我,没有夸过我没有夸过我没有夸过我!一次也没有!一次也没有!他妈的!
那时候二大娘来我家送饼,傍晚,太阳要没光了,她问我怎么不去吃饭,我说太脏了我收拾卫生。
我不知道她怎么想我的,嗯,反正感觉不想与我多交流此问题。可能都觉得这个家的脏,这一份的原始森林,有我一份功劳。
很讨厌的一点是,所有人都真的觉得我奶奶从来没有拦着我收拾垃圾。殊不知,那些垃圾是她的宝物。人生好想一下就与世界毁灭,这样大家都没有发恼了。
我奶奶用她熟练的话术与挑拨离间的独特技巧让我的回忆充满被偏见。
后来我真的把那一片收拾出来了,大概一周或者三天吧,老太太当时欲言又止的表情很好笑,真的很好笑。
只是偶尔讪讪地说了一句:收拾这些有什么用呢。
如今我os:老太太你这个想法太缺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