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头发紧、肩膀紧绷,她开始有意地调整了自己的坐姿,伴随着音乐晃了起来。
隔壁的喧闹声,像浪潮一般袭来又袭来。那是他们的生活,过了半个多月,她才从他们的一次谈话中,听出来那是几个复读生,也可能是艺考生。
“闹吧,今天夏天送走你们。”
从胸腔底下涌上一股暖流,拿不出门面,翻滚了半圈就重归平静。
好几个她在里面,或沉在水里、或淌在水面。有的想平静,有的想跳跃,有的想归于虚无。
她在抵抗,试图劝说自己,眼睛剜着那面墙对自己说:“好好看看,这儿还有堵墙呢,边界,边界感。”
可是,没有办法说服自己,不去关注隔壁传来的一丝一毫的动静。
可是,又陷于对自己的拉扯中,尽是顾着和自己对抗,隔壁在做什么、说什么,倒是一个字儿也没听到耳朵里。
自己的一举一动也变得share和放不开,总是觉得别人会听到、会知道。
她自己仿佛一颗被漆红的手扒拉、打得七零八落的树干,隔壁那伙儿人总是能提醒她的缺失,那些谈话和笑声,仿佛是从她身体的窟窿里呼啸而过的冷风。
她自己已散去了天地间,守着一副朽去的躯干,用仅剩的双目迎接夕阳残照。
“我只是孤独而已。”
原来只是孤独而已。
她动了动朽去的心,“我要先去把自己找到。你在哪里。”
请不要因为我的局限而抛弃我,请肯定我的渴望,带我去人间的天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