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希望有个如你一般的人
如山间清爽的风,如古城温暖的光
从清晨到夜晚,由山野到书房
只要最后是你,就好
——《从你的全世界路过》电影经典语录
如果现在你在我跟前,我想大声告诉你,当年和现在,我爱的是你,安然。
这是鹏飞藏在自己日记本扉页的一句话。
1
安然和鹏飞是中学同学,鹏飞个子高高的,坐在最后一排;安然个子不高,坐在头一排。
那个时候,鹏飞是班长,经常站在讲台上开班会,有时自习的时候也是经常布置一些老师提前给的作业,正巧,安然就坐在讲台的下面。
但不管什么时候,鹏飞只要在台上讲话,安然就会拿着书本低着头,不曾抬头看过,好像看着高个子男生有一点自卑,又好像是青春时期的情窦初开。
不过安然成绩很好,一直在班里前十名。老师都很喜欢,所以一直都在格外关照。
鹏飞作为班长,平时大大咧咧,但是成绩也不错,特别是语文,他写的文章经常被语文老师拿来当做示范文章读给大家听,然后分析其中的某个句子,仔细斟酌推敲。谁也不曾想到鹏飞的语文功底那么好,平时也不怎么看课外书,可是文采真好。
但谁也不曾想到小学时期的鹏飞经历了什么,他遇到了生平最为严厉的一位老师。从三年级开始,那位老师就要求他每周背诵一篇文章,后来,每周两篇,到了五年级,每天一篇好文章,临毕业的时候,鹏飞就要走了,可是那位老师由于家里的事情也辞职了。鹏飞难过的好久不喜欢和其他人说话。那一年升学考试,鹏飞的作文拿了满分,作文题目是《恩师》。从此,他莫名其妙的喜欢上了文学。
鹏飞作为班长把班里的关系处理的很好,特别是老师和同学的关系。有时过节的时候,班主任会带着大伙买一些零食吃,鹏飞会安排大伙表演一些节目,唱几首老歌,那份同学情谊变得愈来愈浓。也许大伙知道,中学时代,自习时不允许喧哗的,所以经常鹏飞被叫到主任办公室,有时在宿舍也是的,晚上熄灯是不许说话的,鹏飞和大伙保持了一个秘密,就是熄灯后还可以聊十分钟,大都关于篮球和电视的。可是因为如此,鹏飞经常被宿管喊到办公室教育。等回来的时候,看到大家伙都睡了,鹏飞轻轻的钻进被窝,心里想这也值啦。
就这样一晃三年毕业了,大伙聚餐彼此祝福,就此别过。
2
鹏飞考的不好,去了一座离家不远的城市读了大专。
开学了,陌生的城市,陌生的朋友,一切仿佛都是崭新的。
没错,仿佛这几年就要在这儿度过了,像极了《平凡的世界》里少平第一次去县城打工时的心情,鹏飞在这儿没有朋友,也没有熟人。就是一个人,一个人拎包,一个人坐着公交,一个人办理入学手续。
当他躺在宿舍里的被窝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已经来到了这座城市,而且以后的日子也是为了自己,为了心中那个小小的梦,需要为之付出努力。
他是带着这样的激情进入梦乡的。
没错,到了大学,鹏飞发挥了他的优势,在班里他选择竞争学习委员,结果是他赢了。
有一天放学回来的路上,还没走到食堂,电话响了,是个陌生的号码。
“你好,是班长吗?”
“你好,我不是,我是学委。”
“哈哈,那你是鹏飞吧?”
“我是,你是哪位?”
“我是安然呀……”
鹏飞听到这个名字,有点不知所措,她怎么也来这座城市了?她可是班里几个为数不多的优等生,按说至少应该是去省城的,怎么也来了这里?
安然给出的答案是她喜欢这个地方。
鹏飞拿着电话,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了。
就这样,从此,他们周末的时候经常一起逛公园,鹏飞喜欢那儿的湖面,特别是游艇划过,溅起的水花让人很是舒服。安然喜欢坐在长廊里,看着鹏飞说着最近学校发生的事,就像高中那会一样,只不过如今,他们可以面对面的坐下,然后望着湖面,聊着琐事,聊着过去,微风拂面,甚是清爽。
后来,安然约上鹏飞去爬山,那座山不高,但是在当地很有名。很多人周末都会爬山那座山,有的哼着小曲,有的高歌一曲,确实,鹏飞站在山顶的时候,才发现,原来站在这里,可以看到整座城市的样子,何尝不是一种惬意呢?安然对鹏飞说:“听说晚上山顶还会发出几束七色光呢,只是没有见过。”
“真的,想想都觉得真的很好看。”鹏飞也挺激动。
就这样,有时间的时候,他们彼此联系,然后出去溜达,累的走不动了,喜欢坐在草坪上,聊着眼前,也谈一点以后。
快毕业的时候,鹏飞恋爱了。可对象不是她,室友很纳闷,鹏飞给出的理由是她很好,可是个子不高,我们有点……
后来,她不相信,还亲自跑来找鹏飞玩。
鹏飞请她吃了一顿饭,吃饭的时候把自己的女朋友带来坐在身旁。
安然愣住了,好像一下全明白了。不清楚那顿饭是怎么寒暄过去的,只记得,那天安然走后,从此没了消息。
3
都说毕业就像黄昏一样,鹏飞分手了。
他开始一个人的生活,一个人租房子,一个人投简历,一个人挤公交……
他没有留在那座城市,而是去了不远处的一个地方,他不知道为什么非要离开,只是觉得离开可以减少曾经的错爱。
工作还算不错,鹏飞有一份稳定的收入,好像暂时忘记过去的点点滴滴。
同事给他介绍对象,他总是拿着各种理由搪塞着。
他心里很是纠结,他需要让自己安静下来,让自己沉淀下来,不能再像过去做一些匆匆的决定,不能再像从前年少轻狂了。
过年回来的时候同学聚会,鹏飞还是和过去一样,见到了熟悉的朋友,还有班主任甚是高兴。是啊,走出去才发现,原来回来才是一种幸福,一种等待了很久的牵挂。
曲终人散,班主任拉着鹏飞说:“鹏飞,你等一会走,到我办公室。”
“怎么,还是想批评批评我呀?”
“呵呵,对对对,快来。”
到了那儿,班主任就问鹏飞:“你知道安然的情况吗?”
鹏飞愣住了,怎么一脸的呆滞:“她原先和我都在那座城市读书,毕业后就没,没再联系……”
“哦,当年为了知道你去哪儿,她给我确认了好几次。”
鹏飞坐在那儿,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此时不需要说任何话,此时无声胜有声。
鹏飞离开以后,一直在找着安然,他不知道她在哪,她过得怎么样?
鹏飞心疼后悔不及,他忽然想起自己就像《追风筝的人》里的主人公阿米尔,不,还不如阿米尔。虽然阿米尔曾经对待哈桑很多不对,去了美国之后,他也是感到懊恼,多年以后他打听到了哈桑的消息,不顾危险的去找他,即使没有能够见到他,但至少把阿米尔的孩子带来身旁,也算是对自己愧疚的一剂良药吧。可鹏飞呢?安然呢?难道爱情就因为身高差距而放弃了吗?难道鹏飞不能拿出勇气去爱一次吗?难道仅仅只是从安然的全世界路过,仅仅只是路过吗?
4
鹏飞曾经喜欢说,安然周末我们去公园玩吧!
好像安然一定会陪他去一样!
好像安然来到这座城市就是为了陪他一样!
好像无论谁牵挂谁,思念都将坠落在某人身边一样!
但不曾想过鹏飞爱了他人,哪怕之后的一生就此清除!
他们就像一幅刚刚出炉仿佛还带有一些墨香的水墨画,纪念青春里的乘客,和没有返程的旅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