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学与人文两种文化,我们所说的两种文化的分离和对立,实质上是主要指历史上从某个时期开始一直延续到今天的那种科学与人文相互分离和对立的现象、倾向和思潮。
要探讨科学与人文两种文化的融合问题,首先要有必要对两种文化的分离和对立的现象、倾向和思潮,做深入的历史考察,弄清楚在历史上究竟在何时出现可称为两种文化的分离和对立,究竟是何种意义上的分离和对立,以及造成这种分离和对立的根源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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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学与人文,为什么刚开始的时候,科学与人文基本上是不分家的,就像我们高中刚开始上学时不分科一样,从人类历史上的源头一直到近代初期,科学与人文基本上尚处在某种紧密相连、甚至是浑然一体的状态。
是什么原因,导致了现在的这种情况,科学与人文甚至是有越来越对立的苗头,尤其是特殊国情下的中国?
那么,人文是什么,科学又是指什么呢?
问题复杂,内容众多,未来科学与人文的走向又将如何?
本人以浅薄的学识,希望能浅显的解答一下这些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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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顿在《科学史导论》中开篇就论述荷马史诗,他称荷马为“最伟大的史诗诗人,‘希腊的教育者’”,将荷马史诗列为“欧洲文献的最早的纪念碑”,认为“它们蕴含着关于欧洲人的知识和工匠技术的最早叙述。”
梅森说:“我们今天所知道的科学,是人类文明普遍进程中一个比较晚的成果。在近代历史以前,很少有什么不同于哲学家传统,又不同于工匠传统的科学传统可言。”
梅森认为,“科学主要有两个历史根源。首先是技术传统,它将实际经验与技能一代代传下来,使之不断发展。其次是精神传统,它把人类的理想和思想传下来并发扬光大。”
“一直要到中古晚期和近代初期,这两种传统的各个成份才开始靠拢和汇合起来,从而产生了一种新的传统,即科学的传统。从此科学的发展就比较独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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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森的精辟概括给我们提供了这样的一些历史线索:
其一,在科学历史的源头一直到近代初期这样一个极其漫长的历史时期中,科学与人文两种文化基本上处在某处浑然一体的状态,即带有科学的技术、事实和见解或从属于哲学传统,或从属于工艺传统。
其二,即使到了近代初期,科学的发展比较独立了,科学与人文依然有着深刻的关联,因为科学的传统本质上是由工艺传统和哲学传统二者汇合而成的,并且它所取得的成果具有技术和哲学两方面的意义。
罗马人代表着重实际的工艺传统。”现代科学和实际世界保持密切联系,因而在思想上增加了动力,这一点就是从罗马这一派源流得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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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特海说:”现代科学导源于希腊,同时也导源于罗马。”希腊代表着重理论的哲学传统,它是欧洲的母亲,在那里可以找到现代观念的源头。
怀特海又说:“希腊戏剧作品通过各种形式在许多方面对中古思想发生了间接影响。今天所存在的科学思想的始祖是古雅典的伟大悲剧家埃斯库罗斯、索福克勒斯和欧里庇得斯等人。”
因此,怀特海又认为,罗马人重视实际的工艺传统,“首先还是表现于艺术方面。中世纪后期自然主义兴起之后,科学发展所必需的最后一种成份也就深入了欧洲的人心。这就是对自然界物体与事态本身发生了兴趣。”
萨顿的《科学史导论》不仅涉及政治史或经济史,甚至还涉及音乐史和语言学史。
艺术史“有着极为重要的意义”。“艺术史学家能够在许多方面帮助科学史学家”。“的确,几乎直到近代,音乐理论一直被认为是数学的一部分。”
当然,我们说在科学历史的源头一直到近代初期这样一个极其漫长的时期内,科学与人文基本上处在某种浑然一体的状态,这就是从总体意义而言的,并不是说在科学与人文之间不存在着任何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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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历史上科学与人文深刻关联的最典型事例之一就是,文艺复兴运动对科学的巨大促进作用。
文艺复兴不仅表现为文学和艺术的复兴,而且也表现了科学的高涨。
沃尔夫说:“科学的近代是跟着文艺复兴接踵而业的,文艺复兴复活了一些反对中世纪观点和古代倾向。
……
重见天日的希腊和罗马古籍犹如清新的海风吹进这沉闷压抑的气氛之中。诗人、画家和其他人激起了对自然现象的新的兴趣;有些勇敢的人充满了一种渴望自主的理智和情感的冲动。”
狄博斯说:“人文主义是《天体运行论》、《人体结构》和《心血运动论》背景中富有影响的部分。哥白尼对《至大论》的研究使这一著作成了新世界体系的基础。
从帕多瓦传统到哈维血液循环的发现中都可以看到这一点。和文学人文主义者一样,这些学者型科学家和医生也崇敬古代权威,但正是他们的工作导致了古代权威的毁灭。”
萨顿也说:“这场革命发生在此时,基本原因就是将这种工艺和实验的精神用于探求真理,这种精神突然由美术界扩展到科学界。这正是列奥纳多以及他的同行们所做的工作,此时此地,现代科学才得以诞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