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桥二桥三桥上的红灯笼此刻怕是还在亮着吧,只是现在桥上可能行人寥寥,灯光亮着,可那却是冷冷的寂寞的,如茫然无助似的眼。
二桥上的灯笼成年累月地挂在桥两侧的白色高柱子上,红塑料桔子瓣形下面挂细长的红穗子,白天靓丽,晚上现出橙红色的光,与桥身的蓝光绿光和桥下的鳞鳞静波相辉映,引得人们驻足观赏,二桥也成了大家聚会纳凉的好去处。有了这些红灯笼,桥上的人或悠闲散步,或跑步锻炼,或高声歌唱,或买卖小物件的,三五成群,总让我想起“岁月静好”四个字。
临近春节,大街上开始挂红灯笼。前几年,街两边路灯下各一串三个大红灯笼,隔一段距离横挂一串小红灯笼,再隔一段挂三角形的各色绸布,热闹而喜庆。晚上大街上仍是熙熙攘攘的,我又想起“安居乐业”四个字。
记忆中,灯笼与我结缘甚早。小时候,我家住在乡下,妈妈去城里上班,平时我朝思夜想,觉得她离我好远,尤其是盼她早些回家过年。那一年她终于回来了,却带来一件好东西:一个能折叠的灯笼,白色条纹纸上画着两只红色小鸟,在里面放一小支蜡烛固定住,晚上发出红白相见的朦胧的光,除夕晚上我们姊妹几个围着灯笼拍手唱歌的情景,到现在我仍历历在目。
工作了,离家好几里,晚上还要骑自行车回家,要下一个大坡,那地方黑,不像现在有路灯,好多人都怕发生交通事故,可我并不害怕,因为爸爸给我自行车前面挂了个一路不关的小电灯,让我想起一个故事:一个盲人夜晚赶路却打个灯笼,有人不理解,他解释说,我虽然看不见,可别人看见我灯笼的光,自然就不会撞上我,我为人人人人为我嘛。有了小电灯,我才安然回家。
盲人可以提灯,我为什么不能?其实生活中我们都可以向盲人学习,甘愿提灯,照亮别人前进的路,也给了自己方便,这才是处世的智慧啊。那么何时提灯,怎样提灯,好多时候确实让人不明白,况且这盏灯究竟是什么,能照亮多远?
当前病毒肆虐之时,能救人们脱离苦海的灯不就是全国上下众志成城战胜疫情的坚定信念吗?而提灯者其实就是那些以救死扶伤为己任,终日奋战在抗疫防疫第一线的专家医生护士及志愿者啊,他们憔悴疲惫的面容,眼角即将落下的泪水,被感染后还指导人们如何隔离如何自救的语言和行动,无一不是2020年初最可爱的人。有了他们,还有协同作战的各个部门,以及被光亮指引的城市乡村的14亿人,我们有何理由不相信:疫情终会过去,明天会美好?
哪有什么岁月静好,只不过有人为你提灯,有人为你负重前行。安居乐业,也不过是千百年来萦绕在你我心中的灯。
我们终归相信,中国有这么多的提灯者,武汉有这么多的支援者,疫情总会滚走,病毒终被消灭,一桥二桥上红彤彤的灯笼会更加鲜艳夺目,大街上的红灯笼依然会喜庆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