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走了快三年了,老父亲愈发显得孤单。而我,总是忙忙叨叨,说到底,连我自己也不知道究竟在忙些什么。
这踉跄前行的中年!
终于寻得空闲回趟家,村里有几家喜事,哥哥嫂子忙着去做客,晚饭只剩我和几个不愿去吃席的孩子没着落。
晚饭吃点啥呢?
侄女冉提议香椿煎鸡蛋。
于是,我和冉一前一后朝着屋后走去。
这是一棵上了年岁的香椿树,它曾陪伴母亲许多年。那时候,每到春天,母亲总会摘下嫩嫩的芽儿,在水里焯一下,撒上佐料就成了"妈妈的味道"。
这个夏天,我学着母亲掐椿,虽说椿芽是春天的宠儿,然,盛夏的芽儿也一样嫩生生、香喷喷,掐一把在手上,连鼻子都要香掉了!
回到屋里,我把椿芽儿洗净切碎备用,再约着父亲和两个孩子到镇上买菌儿,不巧的是菌子不多,识得的更少,除了奶浆菌,父亲不让我买其他的菌子,买完了所有的奶浆菌也只够炒一盘。
父亲提着菌儿,孩子们拎着奶茶,我撑着伞,快乐不止一盘奶浆菌!
蒸熟了米饭,煎好了香椿鸡蛋,炒好了菌儿,原本要去做客的父亲也留在家里吃,笑容悄悄钻进父亲的皱纹里。
收拾完厨房,我和冉在父亲的屋里边吹空调边整理衣物,盘点冬季该给父亲添点什么。
父亲听见了又摇着手说:"不要,不要,什么都别买"。
.………
夏天的雨说下就下,豆大的雨点敲打在屋顶上,噼哩啪啦!下次回家,椿树又该长新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