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绪尔在《普通语言学教程》中使用时空轴的区分方法,将语言进一步划分为了共时语言学和历时语言学,也就是静态语言学和演化语言学。本周我阅读完了《普通语言学教程》的第二编——共时语言学。我对共时语言学中提到的语言的价值、将语言同下棋作比较这两个部分比较感兴趣。
先来说说将语言比作下棋这一比喻的妙处。索绪尔在《普通语言学教程》中提到“在一切的比拟之中,最能说明问题的莫过于把语言的运行比之于下棋。” 索绪尔从语言的状态、语言中各要素的位置、语言系统的状态、语言的规则、语言共时态的平衡这些方面与下棋的状态、下棋的位置、棋局整体的状态、下棋的规则、棋局中的平衡做了生动的比喻。该比喻恰如其分。
通过这一通俗易懂的比喻,索绪尔首先区分了内部语言学和外部语言学。内部语言学是研究语言的内部事实或内部系统,外部语言学研究的是内部语言事实以外的所有事物。以下棋为例,改变棋子的材料(如用象牙材质换成其他材质)不会影响到下棋的规则,下棋这一行为传到其他国家也不会改变下棋的内部规则,正如外部语言学和内部语言学之间泾渭分明的区别:不会影响到内部语言系统的改变的全部即为外部语言学。但一旦改变了棋子的数量或者移动了棋子的位置,就会影响到整盘棋局或是下棋的规则了。这一比喻就形象描述了语言内部要素对于内部语言学的影响。
其次,通过下棋这一比喻,索绪尔还区分了共时语言学和历时语言学。共时语言学就相当于棋局中静止时的某一平衡状态,是为了研究各项同时存在并构成系统的要素间逻辑关系和心里关系的。历时语言学则相当于移动某一棋子后对棋局系统以及后续棋局状态及平衡性的影响,是为了研究不是一个不是同一个集体意识所感觉到的相联系要素间的关系,并且这些要素一个代替一个彼此间不构成系统。
至于共时语言学中的价值理论,索绪尔是从概念、物质、整体三个方面来阐明语言的价值的。并且严格的遵循了从局部到整体的思维方式。在这之前,索绪尔引入了“在语言运行中起作用的要素”——观念和声音这一对概念。如果以之前提到过的符号、能指、所指理论为类比的话(为了方便理解),观念可以等同于所指,声音可以等同于能指。只不过在这里,缩小了能指和所指的范围(能指=音响形象>声音,所指=概念>观念)。索绪尔论证了语言对于观念和声音的重要作用:语言是思想(即观念,书中有时也用观念,思想和观念可以互相替代)和声音的媒介,使得他们的结合必然导致各单位间彼此划清界限。
在这一基础上,索绪尔先从概念角度阐明语言的价值。索绪尔认为
“价值总是由下列构成:
(1)一种能与价值有待确定的物交换的不同的物
(2)一些能与价值有待确定的物相比的类似的物。”
也就是说,价值的产生必须有差异、有比较,一个是和不同物的比较,一个是和类似物的比较。只有在比较之中才能产生某一价值。单独看任意一个言语却不进行比较就无法得出它的价值。
另一个方面就是物质。索绪尔在这里主要指的是声音。索绪尔一直将声音要素定义为物质元素。在物质层面,同样的,语言的价值还是产生于比较,此时比较的基准改变了——变为了声音——有差异的声音。比如一字多音。
整体方面即将上述两个方面——观念(思想或概念)与声音结合来看,从系统的角度来看待语言的价值。同样的,索绪尔再次强调差别。在语言系统中,价值则产生于这系统发出的概念差别和声音差别。索绪尔强调:“差别一经产生,必然会表示意义。”(索绪尔并没有具体划分价值和意义的严格区别)除此之外,索绪尔反复论证的还有对立。认为“所有一切都在对立。”
对于价值,还需要提到的一点就是,价值不是个人能确立的,确立价值必须依靠集体。这就和索绪尔之前提到过的符号的不可论证性,本质是一样的。即价值和符号一样,这个符号为什么是这个意思、它的价值为什么是这个,是大家给定的、约定俗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