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感觉年味越来越浓了,每到这个时刻,我会情不自禁地记起,那个穿着妈妈织的红色毛大衣,扎着两个羊角小辫,坐着爸爸肩头的小女孩,快乐地追赶着舞龙队伍,记得还有姜太公钓鱼老爷爷带着小黑帽,白色的脸很突出,拿着小鱼杆扭着,画着红胭脂的老太太,头戴大红花,藏在五颜六色的纸贝壳里左右摆动着,我还来不及看了,又来了我最爱看的踩高跷,一排排的高跷表演者,我当时快乐极了,眼睛根本不够用,爸爸穿着他笔挺的黑色呢大衣,背着我总能从人群中钻到最前排,因为这样我可以重复再看一遍,爸爸随着锣鼓声开心地摇晃着,至到舞狮队走后,把人群留在这个城市最繁华宽宽的解放大道上,人们都盼望着来年可以再来观看。
记得我最喜欢去江边的外婆家,我也是在那里长大的,我现在才觉得我小时候是多么的幸福,可以每天在江边,背着小书包,吹着清甜的江风,看着太阳从江面慢慢升起,一蹦一跳地去了学校。每到过年,辛苦了一年的姥爷背着鱼竿就去河里挂鱼了,当我看见白底红边的洗脸盆里装着的大鳊鱼时,高兴得手舞足蹈,我也奇怪不用鱼饵,就靠这个大铁勾子是怎么钓上来的,姥姥不一会儿就把撒着葱花的清蒸鳊鱼端上桌了,姥爷喜欢把白酒装在白色小酒盅里温热后,再道进小酒杯里,小口啜着喝,酒好像香极了,我用筷子尖沾了点,辣得直张嘴,他说鱼是在河中间的大船上钓的。
姥姥会把炸的酥肉、鸡肉放进圆形小竹篮里盖上报纸,用根小铁棍上边还有个小铁勾子把它挂起来,舅舅总是在腊月三十前把大水缸的水挑得满满的,他每次在进门时总会使出浑身的劲保持平衡,但还是不可必免的碰上那对开的红色小木门,小木门发出吱吱的响,水前后都浪泼了一点儿,姥姥快步心疼的在后边护着大木桶。我总会一头扎进糖盘里把玩着每一颗糖,如获珍宝一样把糖纸都摊平了夹在大书中。
这便是我儿时的年味,我怕我不好好记下,我真的会忘记的支离破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