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走的少年(二)

是一个女人,看起来三十多岁,尽管已经过了最好的年纪,但依然能看出是位漂亮的女人。她身穿店服,眼睛里透着善意,双手端着托盘,托盘上放着一份汉堡包和一杯冒着热气的果汁。

我第一反应,对这个漂亮的女人说,我没有点餐的。女人也不说话,把托盘放在我的面前,也不看着我,只是面对着玻璃窗坐在了我一旁。我满心疑惑,怀顾四周,此刻店里除了一位服务员爬在桌上休息,已无他人。

趁热吃,不收你钱,当心受凉,一个人在外边生了病就麻烦了。女人眼睛盯着窗外,嘴里仿佛是自言自语。我本来晚饭就没吃饱,又过了这么长时间,肚子早已不争气的咕咕叫。

我拆开包裹着汉堡包的一层纸,热气扑鼻而来,香气四溢,我一口咬了上去,接着又迫不及待得咬上一口,真是美味,过去怎么不觉得汉堡竟如此可口。女人在一旁,看着我的吃相,笑出了声。

我有点不好意思,喝完果汁,把玻璃杯放在了桌子上,谢谢你,我来收拾吧。女人也不拒绝,我把刚才拆开的包纸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端起玻璃杯和托盘,按着刚才服务员的方向走进应我心想应该是厨房的地方。我涮洗干净,又借用了服务员的抹布擦洗干净桌子。方才回到座位。

女人一旁看了半天,说,干得不错啊。  “谢谢,我是说谢谢你的汉堡。”

“不客气,一个人跑出来几天了?” 我一愣,不知该如何回答。女人又笑着说,在家里受了委屈?

“你怎么知道我是离家出走?”女人笑得更厉害了,“哈哈,像你这样的年纪大半夜来到我这个地方,多半就是在闹离家出走的戏,难道,你还是潜逃的罪犯不成?”

我无言以对,但能感觉到她的善意。我不想回去,我下了座位,再一次向女人表示了感谢,打扰了,准备离开。你要去哪?我顿足而立,心想,现在出去,又能去什么地方呢?

女人看我站着不动,说,你放心,我不会告诉警察,既然你还不想回去,我又怎能干涉,或许不回去有你不回去的道理。我过来只是想问问你,我们店里招聘服务员,我看你刚才干活挺麻利,面试通过了,你愿不愿意试试?

我回过头,望着女人,你能做主?当然,我是店长,女人乐开了花。我回头望了望窗外,漆黑一片,除了留下来,我还能去什么地方呢?非常谢谢您,我对着女人,我的意思是,您帮了大忙,又请我吃了顿可口的夜宵,我愿意试一试。

女人点了点头,看了看手机,现在,很晚了,走吧。我一脸疑惑,去哪? 去睡觉。

我跟着女人,一路上我跟在她的身后,小心翼翼地跟着。此刻,我忽然意识到如果她是坏人该怎么办,尽管如此,但我还是没有停下脚步。请问,我去了会不会打扰到您的家人。

我没有家人。嗯? 我是说我一个人住,还有你叫我夏姐吧。

夏姐的家离店不是很远,五分钟的路,一座六层的公寓。我跟着夏姐到了第三层,夏姐拿出钥匙,打开了门。灯一亮,屋里干净整洁,摆放有序,一厨一卫一室,床铺得很干净,我找来找去,也只发现有一张床。

夏姐已经洗漱完毕,扔给我一个毛巾,去洗个澡吧,有换洗的衣服吗?我点了点头,接过毛巾,走进了卫生间。

我抬起头对着冲头,热水冲刷着我脸庞,落在瓷砖上,此刻我有点恍惚。我打了肥皂,洗了头,把自己身上洗了个干净,因为我不知道下一次洗澡将会是何时。我看着我的阴茎,此刻在热水的冲刷下,微微胀起,似乎想硬起来,我剥开包皮,清洗干净,然后,它便乖乖的缩了回去。

擦拭干净,穿好衣服。出来时,我发现夏姐已经为我在一旁的地上铺好了床铺,今晚你就睡这吧。不早了,赶紧休息,明天就要上班了。

我躺在床铺上,望着铺着一层海蓝色的天花板,久久无法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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