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材:散文 文/无诗雨
曾经有位诗人朋友说我的潜质里有诗,我莫名的兴奋了很久。而过后的这些年里,也有多次坐下来,想把满脑子诗意的想法提炼成诗,但每次都以失败告终。
这总让我会在心里对这位朋友充满歉意。尽管如此,我还是喜欢读诗的,尤其是雨天。我甚至在情绪里分不清诗和雨。
在绵绵的细雨里散步的确是一种不错的享受,不打伞,不约朋友,一个人随兴而至,即兴而归。
雨点打在自己单薄的身上,冰冰凉凉的浸入心脾;落在发梢上,再顺着面颊流下来,形成雨中的雨。任是敲打在人的心上,激起无数暗流或波澜。
或者独自静坐在角落里,听一段音乐,随手翻着那些喜爱的诗词。当然也可以随意想一些事,一些人,一任思绪飘渺。总之雨天在我的思想里属于遐想,属于怀念,充满诗意的,应该是一个人独享的。
今天我没有出去,因为连续几日的阴雨,外面已有些许寒意。虽然是初秋,我坐在靠近窗户的椅子上,将裸露在外的脚丫子收起来卷缩着,总算感到了一丝温暖。
透过窗户看外面,雨点被风拉成了无数斜线打在地面上。在积聚成洼的地方,旋成若干小圈,伴随着错落有致的滴答声,细细的若有若无的波纹荡漾开去。
雨点越来越细密,门口不再有人走过。除了雨声,再无其它。我想这种场景里怎么也应该有一位诗人疾手挥洒,才算真正完美。
顺手放了音乐,是自己比较喜欢听的《雨的印记》,单曲循环。音乐的旋律伴着雨声,氤氲成一种自然的气氛。我陷在这种气氛中,一些面孔扑朔迷离;一些事情若隐若现;一些景象闪现、消失,此起彼伏。
一些字眼,散漫凌乱;一些音符跳跃、涌动。当我想借助语言记下的时候,这些字眼,音符却突然遥无踪影。
我开始恨自己不是诗人——诗人,这个令人,尤其是令我觉得无法企及的字眼,似乎总是与雨有扯不断的千丝万缕的联系!
“我从小就喜欢雨,喜欢诗,我认为诗比我的生命还重要。如果没有诗的陪伴,我不知道还怎么生活。所以我对带有诗的名字都格外有好感.。”突然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而且越来越清晰。
此时我知道今天的思绪已经注定是属于他的,一个比我小十岁的会写诗词的异性朋友。而我对他的思念也必然会因雨而起,为诗词而展开。
“你不是说也喜欢看诗看词吗?‘闻说双溪春尚好,也拟泛轻舟。只恐双溪舴艋舟,载不动,许多愁!’李清照, 易安!! 易安了不起啊 ,可是王国维,却在《人间词话》中对她没有只言片语 !
小山有语 :‘花信来时,恨无人似花依旧。又成春瘦,折断门前柳。’有江西风格 ,晏殊这个儿子, 我觉得比他爹厉害 。
《 饮水集 》是纳兰若容的词集 。若容出生富家 ,才华横溢,他爹是满洲正黄旗,纳兰明珠,康熙权相。若容不到二十岁就是御前侍卫, 扈驾出游,何等风光啊!
其实不然,纳兰明白自己为什么身居高位;他爹明珠知道为什么儿子仕途顺畅;千古一帝康熙更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容若就是一个人质,是一个悲剧人物!是明珠用来表示忠心,康熙用来牵制明珠的一个人质 !
自词中帝王李后主以后的好几百年来,词坛少有杰出人才。元代的元好问算是一个。两宋以后的词坛能称得上厉害的,就是元好问和纳兰容若。
唐诗的古韵渐长,宋词的艳丽消退,元曲的唱词逐渐白话化。在小说话本流行较广的时代,很难缔造出若容这样一个天才人物 !
清人有《惠风词话》称之为国初第一词手 。容若的词风颇近南唐后主李煜,他本人也非常喜欢李煜。若容和李煜这两人相差近700年,李煜是 北宋少前一点 五代末年,若容是清初人。
纳兰的名句是 :‘人生若只如初见’后主的名句是:‘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容若的词虽然风格狭隘,但格调很高,虽多化用前人的句子,往往青出于蓝。相思 ,悼亡 ,出征大概就是这三个风格。其中的悼亡词占很多,是自苏东坡‘十年生死两茫茫’后 的又一个悼亡词的高手。
从《三百篇》到屈原、陶渊明、建安七子到南北民风,诗词经历了自己的黄金时期。
自从我和他相识,很多时候,尤其在下雨的时候,他常会打来电话叫我上网。我们说的最多的话题就是雨和诗词,其实更多的时候是我听他说 “。
说起李叔同,我的崇拜者李叔同。小时候家道很好,父辈是浙江有名的商人,乐善好施,当地名望很高。李叔同十八岁就跟浙江茶商之女俞氏成婚,二十岁时文章惊海内!
他那有名的天涯五友个个都是翩翩浊世公子 。其中之一许幻友的妻子曾有‘天涯五友图’并有一首题李叔同的诗。`李也闻名大似斗,等身著作脍人口。酒酣诗才如涌泉,只将杜陵呼小友。’
北洋军阀祸国,他们几个不堪国难,纷纷报国。李叔同更是留学东瀛 。 在日本,李叔同学了话剧、油画、音乐。他在这几个领域都有很高的造诣。还在小仲马的《茶花女》话剧中,反串了阿曼的角色。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就是他作词,并将国外名曲入谱的。这是我们现在耳熟能详的。
他的母亲去世后,在葬礼上更是打破常规,弹着钢琴唱着歌,为当代人所津津乐道。不久他家商业破产,父亲去世。
从富贵人家直接到一无所有。李叔同不为此悲伤 。到为护国军的胜利而欢欣鼓舞的写下一首《满江红》。这首词的最后一句‘算此生,不负是男儿,头颅好 ’.....”
滴滴答答的雨声还在继续,分不清到底是外面的雨还是《雨的印记》中的雨。我只知道此时雨声于我已是世界上最好的音乐,最抒情的诗。
而在如此曼妙的雨声中浮现出的关于他关于诗词的某些片段。总会在内心里开起一朵小花,久久地暗香在记忆的田埂上。无论什么时候想起,也是一片诗意盎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