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想到生在铁网里的白花,那么早就落尽
那些曾被我写进诗里的香味,永远留在了那个冬天
其实这样就很好了,这样的四季轮回
以各自的日子行走,怀抱生命小小的真诚
我如生命般地行走,每个人的头上都顶着一朵绵软的白云
一些雨水和花朵在那里等待枯木逢生
很多温柔和罪恶不轻易示人,孤寂地撒在黄昏的风中
轻轻飘落到屋顶和许多人的鞋面上,日子没有答案
生命只会埋没它们,如同麻雀儿掠过我的午后,惊起一潭水
眉目所不及,而手足无畏之,人方知冷暖
疲惫的世界里,夜色七零八落总也凑不齐
我可以听到一句话从夜色落进时光里的回音
它说,“喂,少年郎,莫回头啊。”
灯火迷离,人间璀璨,难免要致人迷失
世间有序。得要大口吃饭,施施落泪,拥抱聚散
透过玻璃窗看日出,时间是静止的
阳光切割雾气,风轻轻吹上书页
让我得以知道,日子还是在行走的
夜晚的高速上,风被冲撞得犹如一艘永不停靠的船
而世界还是躁动的
轰隆隆的高铁路过窗前,我猜想它东南西北地走
想到有一天,我也会坐上这当中的某一列离开这里
以日子行走的方式,在心里流浪,在世界流浪
心房很小,只够装进喜
于是统统把悲丢到后头去,人在前边走
影子拖在地上消磨,慢慢走,走出灰色的梦魇
撒哈拉会因群星的光芒而在地上闪耀
总有一天,我也会发现,当回过头来
当年以悲伤喂养的不堪,曾以荆棘保护过我
它在太阳底下,最终吐出它的年老色衰
也吐出人的生老病死
所以,我允许生活有忧伤的眉头,锁着雪花的时候
正是生命里一场不期而遇的重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