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在客厅拖地,他回来了。
我拖,我来拖,他说。他把公文包放在鞋架上,脱去皮鞋,换上拖鞋,走到她身边,左手握住拖把手柄,右手放在她肩上。
干什么?她说。她用手挡开他的手。
我拖,我来拖,他说。他用双手掰她的手。
保证干净,保证干净,他一边拖地一边说。
她站在他身后看他拖地。
你睡吧,不早了,他说。
她转身走进厨房。
他把客厅拖完,把阳台拖了,把拖把搁在阳台的水池上。
他来到厨房,她正往碗池里放水。
我洗,我来洗,他说。他卷起袖子,把双手伸进碗池。
拖把洗了吗?她说。
马上洗,马上洗,他一边洗碗一边说。
你拖的什么地,你看看你拖的什么地,像癞子。她站在客厅中央说,我说不要你拖,你烧尿喝多了。
我拖,我重拖,他说。
她打了个哈欠,走进房间,脱去外衣,换上睡衣,关了吸顶灯,扭亮床头灯,在床上躺下。
他把碗洗好,把客厅又拖了一遍,把拖把洗干净。
地又拖过了,拖把也洗过了,还有什么事?他走到房间门口,一边用干毛巾擦手一边说。
她不吭声。
没事我就睡觉了,他说。他到卫生间漱了嘴,洗了脸,把客厅的灯关了,走到房间,关好门,到床头柜的抽屉里拿出一个避孕套,用牙咬开外包装,放在枕边,脱光上衣,在她身边躺下。
你睡了?他望着她的背说。
她不吭声。
他用右手食指在她的腰部点了一下。
她没有反应。
他用手掀起她的内衣,手指像弹钢琴一样在她身上滑动。
干什么?她用手打他的手。
嘿嘿,他说,他把手伸过去搂住她的腰。
干什么?她吼道。
你看你,你看你,他望着她的背,手刚碰到她的身体又缩回。你知道我们多久不了?
你烦不烦?我没兴趣,我累死了,她说。
我们将近一个月不了,他掰着手指说,我今天在办公室就想了,你要是实在累,我一个人做,不要你动。
不行,不行就是不行,你就是把整个小区拖一遍都不行,她说。她伸手关掉床头灯。
他在她身边躺了片刻,坐起来。
你睡不睡?你烧尿喝下去就不想睡了?她说。
我今儿高兴。他说。
有酒喝当然高兴。她说。
今天是别人请我喝酒。我做官了,我终于做官了,我终于做科长了。他说。
她不吭声。
我说我做科长你怎么不吭声?他说。
你吹牛,她说。
骗你是小狗,他说。他下床,到衣服口袋里摸出一张纸说,今天下午下的文。他一边用手晃着那张纸一边上了床。
她夺过他手里的纸,扭亮床头灯,把纸放在灯下。真的?她坐起来说。
这还假,他说。
你真的做科长了?你真的做科长了?你刚才为什么不说?她说。
我想明天告诉你的,他说。
这种好事还能等到明天,你真行啊,她说。
我想给你个惊喜的。他说。
她脱去内衣,伏在他身上。他伸手揽她的腰。不要你动,我要你像皇帝一样享受。她拿开他的手说。
鬼东西,他用手捏了一下她的鼻子。
摘自:《秘密情节》(滕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