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皆醉唯我独醒
——《狂人日记》
“我翻开历史一查,这历史没有年代,歪歪斜斜的每页上都写着‘仁义道德’几个字。我横竖睡不着,仔细看了半夜,才从字缝里看出字来,满本都写着两个字是‘吃人’!”
那是一个混沌的年代,那是一段兵荒马乱的历史,那是一段不堪回首的过往。时代的号角早已吹响,可任凭它如何声嘶力竭,沉睡的人们依旧被束缚在“仁义道德”的梦魇中无法脱身,他们所笃信的礼教纲常早已在不知不觉中变成了“吃人”的工具。在如此情形下,国家的未来,在哪里呢?
猛惊起,才发觉世界早已满目疮痍,吃人的不是孤魂野犬,更不是什么魑魅魍魉,而是有血有肉的、活生生的人!他们用如死鱼般泛白的眼睛,麻木地盯住一根根脑后的长辫,盯住一双双因缠绕而畸形的脚,盯住一块块浸润着革命者鲜血、被宣称可用来治病的馒头。他们早已失去了人性,如一只只因醉酒而现出原形的野兽一般,大张着嘴朝自己的同类猛扑过去,争着抢着分食那个人。
孩子们呢?他们也是如此,吃人的人将吃人的经验传授给下一代,使下一代也成为同自己一样的吃人的人,一代代地延续,无穷无尽。他们早已沾染上了吃人的恶习,谁又能拯救他们呢?
吃人的人就不害怕了吗?他们当然害怕。他们害怕自己成为那“仁义道德”的牺牲品,却又无法改变,所以拼命吃人。既然已经深落泥潭,拼尽全力挣扎只会陷得更深,甚至被吞没。吃人的人终将被人吃掉!不管他是有意还是无意的。历史中不是书写了这一切吗?吃人,或被人吃掉是一个无法破解的死循环。至少,在人们所笃定的三纲五常的背景下,这是一个死循环。
但是有人站出来了。他是这群近乎禽兽的众人中唯一的清醒者,也自然成为了他们中的异类,成为被另眼相看的“狂人”。“从来如此。便对么?”狂人发人深省的话点出了众人的罪恶,点出了他们拼命遮掩的现实——他们在“吃人”。而传统从来就是错!那被伦理、纲常所束缚致死的人们,她们又做错了什么?她们在封建迷信的重压下无法反抗,最终被其所吞噬,她们被吃人的人所吃,可那吃人的人却是他们的亲人。
狂人不停地呐喊着,试图用声嘶力竭呐喊唤起人们心中的那一点点良知,试图通过自己的努力拯救涉世未深的孩童。但是,在狂人拼尽全力与封建社会作斗争时,吃人的人的魔爪已经伸向了他,试图阻止他唤醒世人。他们眼中的狂人就是一个疯子——一个对于千百年礼教纲常提出异议的疯子。他们要吃了他,将他的呐喊遏制在吃人社会的牢笼中,他们要使这种对传统提出异议的人彻底消失。
但他们错了,狂人不是疯子,而是被封建制度所麻醉的人中的唯一清醒者,他们可以摧毁狂人的身体,可以将他的身体拆吞入肚,但他们无法摧毁狂人的思想。歌德曾说:“一种思想往往能改变整个世纪的面貌,而某些个别的人物往往能凭借他们所创造的成果,给他们那个时代打下烙印,使后人永记不忘,持续产生着有益的影响。”狂人就是如此。
时过境迁,吃人的人早已消亡,但狂人的一句“救救孩子”的呐喊,仍在我们耳旁回响,他所处的时代早已过去,他早已冲破了封建吃人礼教的桎梏。但即使在今天,我们仍需一个“世人皆醉唯我独醒”的狂人。
世人皆醉唯我独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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