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城不大,什么流行就会一窝蜂地跟上!
这一年,有钱人都跑去农村买房、买地、包山头了!稍有积蓄的也开始跃跃欲试。
我大舅在铁路上当个小头头,膝下只有一个女儿,家里颇有积蓄。在周围人的撺弄下,到龙母乡、三股流村买了几亩地,三间瓦房,一小片儿山。大舅把这地方当成了度假休闲场所,在大兴土木后,每到节假日都带一帮朋友过来,不喝个烂醉如泥不算完,往往是当天喝大了住下来,第二天接着喝。
房屋翻建好后已渐入深秋,后面还有一块儿地,准备盖一间温室大棚,至于用来做什么用途,那就是以后的事儿了。
大舅买的这地儿,位于半山腰,靠近一采石场,周围拢共只有三户人家。右手边不到十米远住着老周婆子一家,左手边越过一条小沟壑是“麻花”家。三家平时各忙各的很少来往,由于和老周婆子家住得近些,我在后面清理场地时,她会时不时地过来看看。
农村不比城市,生火做饭用的都是大锅,灶下烧的是山上打的烧柴和地里的秸秆。一般秋收后,家家户户都要把山上的柴,地里的秸秆归拢好捆成捆儿,房前屋后码成一堆堆的柴火垛,留着日后使用。
房屋后面的场地也有一个柴火垛,这天我正要把柴火垛搬到前院时,老周婆子出现了。马上阻止了我,她说:“可不能乱动,这个柴火垛有年头了,下面住着一只长虫(民间把蛇叫做长虫),应该有灵性了,已经把柴火垛当成了它的家,你要是把它的家破坏了,可能对你不利”。老周婆子说的我头皮直发麻!这可怎么办?盖大棚柴火垛必须要搬走,她这一说谁还敢动?老周婆子看着我犯难的样子说:“这样吧,你去买些纸钱、香烛,今晚我带你过来,念叨念叨让它搬走”。我将信将疑地按他吩咐地买东西去了。
天将要擦黑,我带着东西和老周婆子一起来到了柴火垛,只见她把香烛点上,弯腰插在了柴火垛前,纸钱平铺在地上,嘴里念念有词地围绕着柴火垛,左转三圈、右转三圈后,点燃了纸钱。纸钱快燃尽时叫上我,双手合十对着柴火垛深鞠三躬,然后对我说:“转身回家去吧,记住,一路上不要回头”。我是深一脚浅一脚,怎么走回家的都不知道……后来搬柴火垛时,我心里还直胆虚,生怕下面出来什么东西。这事儿就算这么过去了,大棚也如期开工盖了起来。
大棚盖好后,大舅本来是想养杜鹃花的,但是天气已经进入了深秋,不适合进花苗了。那也不能就把大棚干放一冬天吧。我是苦思冥想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机缘巧合的是,“麻花”家的亲戚是养殖户,有一天我陪“麻花”老公去他亲戚家拿蘑菇,到大棚里看了他养的鸡,然后决定拜他为师开始养鸡。
俗话说:“家缠万贯、带毛的不算”!
家里人把养鸡的厉害成败都和我说了,但谁也挡不住我的热情。
说实话,养鸡真不容易 ! 小鸡崽儿刚进来好漂亮,一千多只 毛绒绒的小东西,在三十度高温的大棚里,叽叽喳喳的,开始了不眠不休,五十多天的催肥过程……
养上鸡我才知道,辛苦、受累自不必说。单说小鸡崽儿,从来我这到出栏53天,疫苗、激素、各种药物是不间断的给鸡用。这么说吧,鸡的一生就是用各种药物 、激素堆积起来的。以至于好多年我都不吃鸡肉。
大约养到20多天时,不知什么原因,每天都死鸡 。请畜牧站的专家来给诊治,专家说,我养的鸡得了鸡瘟,要全军覆没!
我是真的不服啊,大棚是崭新的,卫生消毒做的相当规范,防疫按要求严格执行。总之,该做的我都做了,怎么就得了鸡瘟?虽然专家说再给鸡用药已经没意义了,我还是坚持给鸡用药。
一土篮子一土篮子往外抬死鸡,我的心情可想而知!这种情况没有几天就得到了控制,连专家也不明白是怎么回事,我更是莫名其妙。
也许是那条“长虫”保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