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惊心动魄，高速遇雪

九点聚会结束，走出饭店才发现外面雨下的很大。拒绝了娟姐同学的好意挽留，我们先把文霞姐送到了她家，然后一刻不停的想尽早赶回家。如果停一晚，路上结冰，走起来更麻烦。

在雨中看着华灯初上的大郑州美极了，我忍不住拿出手机，隔着玻璃照了几张。

这一侥幸心理，导致了我们惊心动魄的一夜。

没上高速之前，下的再大那也是雨，经验老道的大魏和娟姐都觉得回去不是问题。没想到，后来随着气温的降低，雨变成了雪，纷纷扬扬，越下越大。好在节气已经过了雨水，地温比较高，雪落到地上立马化成了水。

雨刷忙碌的工作着，多亏了它，刷去了飘落在玻璃上的大片雪花，让我们尽可能的看清了前进的方向，大魏又是多年的老司机，我们无非路上慢点而已，我在心里安慰自己。谁知时间不长，雨刷出了问题：右边的雨刷罢工了！只剩左边的雨刷寂寞的在一下一下的刷去雪花，露出前方的一半路面。瞬间，我的前面一片模糊。

“怎么办？”

“没事，只要左边的好好的，不影响开车。”娟姐安慰我。

我们顺利上了高速，按导航十一点前肯定到家。到了一个岔路口，导航提示：请靠最右侧行驶，大魏拐进了最右侧行车道。

“怎么下高速了呢？”我们同时发现了问题。哎，理解错了导航的意思，误下了高速。趁只好绕了一大圈又从这里上了高速。雪越下越大，我坐在副驾驶位置上，视线变得有点模糊。我心里自我检讨：哎，都是手机惹的祸，这个假期，视力下降了很多，以后一定要控制。

透过车前的灯光，能看到鹅毛般的雪花扑面而来，那么密，那么大，几乎看不清前方的道路，而突然又一道亮光照亮了周围。真是奇怪，我在心里暗暗纳闷。

稍微放松下来，觉得有点内急，咋办？“坚持一会儿吧，到新密服务区我们稍微歇一会儿。”大魏说。我记得来时出了新密服务区不久就到了郑州，这个距离应该能坚持到。

我又开始担心：老天爷保佑，左边的雨刷一定要好好的，坚持到我们到家啊！我又不敢说出来，只能往前侧着身子，伸长脖子，费劲的看着左前方的路面。

“啥姿势？你攥那么大劲干嘛？”大魏发现了我的紧张。我赶紧调整了下姿势，把伸长的脖子往回缩了缩。注视着手机，导航显示距离新密服务区还有29.9公里，29公里，28.5公里……预计到家时间01:05，01：10，01:25……时间越来越长。

“我们什么时候到家啊，这时间不少反多了。”

“雪越下越大，不敢跑快，肯定越来越耗时啊。”娟姐说。

前后仅有的几辆车的速度也越来越慢，几乎像蜗牛在爬。玻璃上积的雪有点多，空调吹出来的热风有点赶不上雪落的速度。

“我靠边停下来把玻璃再清理一下。”大魏说。

“高速路上敢停吗？”这样太危险了吧。

“没事，这会儿车少速度又慢，特殊情况还是允许停车的。”娟姐也这样说。

谁又知道，这一停一整，另一个雨刷也坏了！大魏用毛巾擦的时候把另一个仅存的雨刷也碰坏了。这雨刷就是我们的眼，这可怎么办？

“我整整试试。”

大魏开始在外面冒着大雪鼓捣。我不懂，但我们生活了几十年，我很了解他。“你不要再整了，别一聋治一哑。”

“不整咋办？”大魏反问我。

“这时候你不要吭声，更不要埋怨。”娟姐制止了我。

“雨刷头掉了，整不上去了。”

“那怎么办？”

“给我个毛巾。”

大魏把毛巾紧紧缠到了雨刷的杆上，试了试，虽然比原来的效果差了许多，但聊胜于无。“能应付到啥时候算啥时候吧，希望雪早点停。”

也没有其他的办法了，看着大魏满身的雪，我还能说什么呢。

我们继续艰难的行驶着，车速从30降到了20。旁边很牛的超过去的一辆车，不一会儿滑出一道弧线，狼狈的歪歪扭扭回到了路中间的车辙上，加入了蜗牛般的队伍中。

大雪一点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反而更加肆无忌惮，一道又一道明亮的光线划破天空，照亮了厚厚的积雪和洁白的路面，那是？

“外面是闪电吧。”

春雷、闪电、大雪，就这样相聚了。空旷的野外，高速公路上，雨刷偏偏坏了，我心里生出莫名的恐惧，一颗心就在嗓子眼。我几乎看不清前方的道路，新密服务区变得遥不可及。

“不行，我实在坚持不下去了，你看哪里适合，靠边停下车个吧，让我上个厕所。”娟姐喝的有点多，能坚持到这会已经到了极限了吧。

车靠边停了下来。娟姐下车了，我也想紧跟着下车，打开车门，雪花迅速把我围了起来，我缩了下头，吓得关了车门。

“哎呀！”娟姐喊了一声。

“咋了？”一定是滑倒了，我又赶紧开车门下去。

左脚落地，右脚怎么挨不着地呢？一秒之后，我知道了。知道了娟姐哎呀的原因，也知道了我右脚为什么没有落地。

我们俩都跳进了路边的水泥缝里了。

娟姐已经出来了，赶紧去拉我，我的腿别在了缝隙中，出不来了。

“你别动，让我自己慢慢出来。”

我换了个方向，慢慢的移动（在车里为了舒服，我的鞋也脱了下来，我怕鞋掉了），把腿取了出来。

好险啊！我和娟姐互相搀扶着，立在雪中，头上已经被白雪完全覆盖。

“你不知道我咋了，就下来拉我。看看，自己也掉进去了吧。”娟姐半是心疼半是埋怨的说我。

“不管怎么样，娟姐，我们俩这算是共白头了。”

我们笑着说着上了车。过了一会，娟姐才感觉到腿疼，一动就疼。

这一惊一吓，大魏决定：再看见高速路口就下，停一晚再走。

我使劲看向车外，终于看到一个指示牌：樱桃沟，1km。

过了几分钟，“该拐了吧？”

“哪有岔口路啊。”

“哦，还有500米，我看不清，觉得开了这么久可有1000米了。”

这次我打开车玻璃往外看，终于看到了岔路口。

“到了到了。靠右靠右。”

我松了口气，提着的心终于可以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