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友的母亲住院了,几个人约了在病房楼下集合,人还没到齐,就站了闲聊。
阿勇走过来,拿了烟让给大家。不经意间看他一眼,却还是那么精神、潇洒。
阿勇是我的战友,那年,我们一批去的沈阳某部,我分在营部,他分在旅部卫生队。
因为长期在指挥所“两班倒”值守战备班,造成我的生物钟严重紊乱,脑袋突然疼的像要裂开,营卫生所的医生处置不了,送我去旅部卫生队就医。
在住院疗病的一个月里,前半个月病症仍在持续,脑袋还会不时的裂痛,但现在我已回忆不起那时的感觉了,唯一记得的是我和几个战友在一起相处的友谊。
那个月,我既恢复了健康,又结识了阿勇。
阿勇在战友中年龄最小,人长的帅气精神、聪明机灵,他做卫生员,业务熟练、认真敬业,深得领导和同志们喜欢。
阿勇爱玩,我和他一起出去。那个年纪的青年都比较爱美,他也一样,不时还想耍一点酷。每一次外出前,他都要在房间比试仅有的几件便衣,也建议我换下军装。那时的我们都是又瘦又精神,走在沈阳街头,原本束身的军装仍显得有些空荡。
后来我调了部队,我们好几年没有了联系。再后来,从部队退伍,我被分到机关,整天埋头工作。
阿勇从部队回来后,被分配到全市最大的商场,从员工一点一点做起,到组长,再到内保队长。后来,经济下滑、商场改制……再后来,他打工、创业……干一样成一样。
那一时期我们交集不多,但可以想象,英俊帅气、聪明机灵的他一定曾得到领导的认可和器重。
再后来他爱上了Taxi,想感受在城市中穿梭的舒畅,也引得我改了思想:“喂!我想要把我生疏的驾驶技术在你车上恢复恢复,怎么样?”“行啊!随时电话!”他毫不犹豫的就应了下来。
白天,我很忙。他跑着拉活儿,也很忙。
晚上,十一、二点,我加班结束,打电话给他。车子开始在我手里漫无目标的乱跑。大街道、小街道、胡同,反正每次最后去找伟子的时候,总要经过几条又长又黑,满路一堆挨着一堆垃圾的胡同。车头伸出两道雪亮的灯光,我瞪着两只眼睛,阿勇一旁指挥。左腾右挪,绝不触碰,竟练出来一身真功。现在,我只要是夜间驾驶,就会时不时想起和阿勇一起练车的昏黑时光。
前两年不查酒驾,战友聚会都喝酒,他只要喝了酒就坚持不开车。我说,阿勇,你做的好!酒后容易乱性,开车会兴奋,不安全。他说,我始终坚守 “开车不喝酒,酒后不开车。自己安全、家人安全、别人安全。”
阿勇爱干净、整洁,啥时见到他的车,都是里外干净,无异味。他自己也是每天收拾的一身干净利落, 他行车文明礼貌, 遵章守纪,始终保持着军人的优良作风和良好精神风貌。
他喜爱动物,有情趣,小狗、小鱼、八哥……都有养过。我家里的大鱼缸就是阿勇帮我选的,“阿勇,这两天老有鱼翻,咋回事?”他马上了解情况,给我建议。“阿勇,我那盆花儿最近老掉叶子,咋办?”他还能给我意见。
我曾问过他,阿勇,那时候下岗你怎么想?他说, 还能怎么想 ? 总不能让饿死! 上有老、下有小,再不行,也得顶上!
不放弃,是一种态度,也是一种精神。只要精神在,一切都不是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