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家庭的谈话,我从学工程向教师发展,在一所职校,一干就是十年。
从当初的手足无措,到如今的得心应手,经历了许多故事,其中担任三届班主任的故事最令我回味无穷。我的每一届学生都很有特点,也许在很多人的眼光里,职校生或许就是调皮捣蛋、底子差、有不少缺点的孩子,刚开始的时候,我也确实是这样想的。他们也确实把我折腾得够呛:上课极不认真,还故意扰乱课堂;任课老师以电话、短信等形式控诉学生不交作业;校园里抽烟被老师抓去,结果去领人尽然总是老面孔;与别班的学生发生冲突,拳脚相向,经常要叫来家长处理;更气人的是你的苦口婆心,变成冷嘲热讽,更有甚者,还骂你管得宽……
面对这样一连串持续发生、似乎还没完没了的事情,一个没有社会经历的大学生初来乍到,不心生忧虑,不想卷铺盖走人才怪?在我内心挣扎与彷徨之际,期间发生的一件事情,消融了我日渐冰冷的心。
那是一个孩子在学校打架后去他家做家访。记得寒冬腊月里与另外一个同事骑着电动车,穿过了泥泞的山路后到达了这个孩子的家。孩子调皮到什么程度呢?上课顶撞老师、经常吸烟、不爱写作业,经常逃课还打架。
当我们到了他家一阵寒暄后,我慢慢了解到了他的许多秘密:父母离异、父亲在外工作管教基本没有、70多岁的爷爷奶奶带着他、爷爷身体不好、一日三餐以及行为习惯的督促很难保证、他家住得离学校比较远……当这些被他的家人呈现出来后,我的心顿时像被打翻了五味瓶,变得不知所措……
他的那些表现,以及我对他的一些看法原来是这么的不对等。家访回来,我一个人坐在办公室翻看着自己的工作日志和他们的学生信息登记表。翻着翻着,我的心变得有些沉重,原来班上还有不少家庭复杂的孩子。我仿佛叩问着自己:你关心了他们吗?你与他们之间的交流仅仅就是停留在发生了问题或违纪上?他们发生这样的情况他们愿意吗?
一个个疑问直戳我的心底,在我无所适从时,身边的同事给我指明了方向:你比他们大不了多少,可以跟他们称兄道弟,做他们的朋友、球友、聊友,走向每一个孩子的家,走向每一个孩子的心里……
现实真是蒙蔽了我的双眼,走向每一个孩子的家,这是一条多么简单的路啊!我照做了,而这一做,为师的旅途似乎就变了一副模样:学生生病了,及时带他去医务室,联系家长;有人情绪不太稳定,便与她一番攀谈,在操场上走上几圈;开展活动时尽量全程参与;做球赛的教练、合唱的指挥,野餐的总调度、集体跳绳的节奏掌控者(摇绳人)……一周、一月、一个学期、一年下来,他(她)们变得阳光开朗来,慢慢地有了责任,更有了担当。
而今他们已经毕业多年,可做班主任的这些经历每每回想却也津津有味。毕业后的他(她)们总没闲着,不时给我送上问候、节假日还期待着能聚在一起聊聊。诉说过去与现在,一同谋划和思考将来……
世界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便也成了路。不知不觉,在教书育人的路上,已经走过十个年头,没有什么成绩,但内心已满足,若还要我讲述班主任的故事我可能会滔滔不绝、意犹未尽。
脚步走得多了,心也就暖了。为人师表,或许这就是一个老师应该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