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我遭受的冷漠
好的童年治愈一生,不好的童年需要一生治愈。我小时候调皮捣蛋,是街坊邻居眼中的小魔王,但我知道自己张牙舞爪的外表下藏着一颗渴望被爱的心。
我的母亲在家里既当爹又当妈,一大早吃完早饭就去地里干活,干到大中午太阳火辣辣地晒着大地才回来,下午日头小些才又出门去,直到太阳落山才回来。这样的生活一直持续到我读三年级。
按理说,父亲不在家,作为最亲的长辈,爷爷奶奶多少会给我家一些帮忙。
可是我奶奶不是慈祥的人,不仅没有帮忙,反而让我们一家三口笼罩着阴霾。记忆中最过分的一次是,我妈在家里剥莲子,突然我奶奶拿着一瓶农药进来让我爸妈喝下去,说是因为昨天我妈把奶奶家田里的水全放走了。我妈吓坏了,赶紧解释是看到奶奶田里还有很多水,于是就引了一点到自家地里,没有像奶奶说的全引走。当时奶奶爷爷来我家闹得不可开交,我爸被逼的头使劲往墙上砸,差点当场喝下农药,幸好被赶来的邻居拼命拦下。
那次之后,我妈就跟着我爸出去打工。彼时三年级的我成了学校的留宿生,周末放假就回外婆家住两天。
外婆是我见过最温柔的女人,每次见到她的脸上总是微笑着的,从未见她发过脾气。在外婆家的日子也是我感受到长辈温暖的幸福日子。
本以为即使父母不在身边,我也有长辈的关爱,直到那次大雨倾盆,我再次被爷爷奶奶的冷漠所震惊。
那本是一个平常的周五放学,周末学校不开饭,我踩着自行车计划回外婆家。踩到一半突然大雨倾盆,我想着外婆家实在太远,雨又大,没有伞和雨衣,先踩到离学校更近的奶奶家躲一下雨等雨停了再回外婆家吃饭。于是冒着大雨踩到奶奶家门口,可是任凭我怎么在门外敲门,喊他们,大门依然是紧闭的,我能听到里面讲话的声音,但他们却拒绝给一个被大雨砸在身上的八九岁小男孩开门,那个男孩还是他们的亲孙子。
我站在门外和窗外呼喊他们:“爷爷,奶奶,帮忙开下门”。一直喊到嗓子沙哑,确定他们不会开门,我还是踩着自行车淋着大雨踩到外婆家。
淋雨之后,我大病一场,发着高烧的我,始终忘不了那扇紧闭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