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集体需要做一件事情却被分成了若干组并拥有各自的领导人时,问题随之产生。
集体的概念不等同于人人平等,在一个集体被分割之后,其最高负责人往往处于主动孤立或被动孤立的状态中,各组领导人则可能处在相互联系又无法完全互通的状态下。
人与人之间的熟悉与陌生,时间与空间的分离,再者,作为最高负责人的个人想法,都引导结果向一个极难平衡的方向发展——个人的成功与集体的失败。
人类作为生物既拥有团体意识,以获得安全感和归属感,同时也对人群进行划分,无论是划分为三六九等,阶级明显,还是等分为若干,只要是各自为政,都难免走向四分五裂的结局。人的变动促进个人意识与个性的成长变化,这是个人自由的一部分,也是离散集体的一部分。当个人意识与集体观念产生偏差时,人的行为往往是难以捉摸的,集体中的不确定性随之显现。事实证明,这种不确定性一直潜伏在个人意识与个人行为的不确定性之中,只是若这种不确定过于频繁的出现在领导人甚而是最高负责人的决策中,其崩坏能力更为强大。
一个底层成员的个人选择很难引起自下而上的重大变化,底层是根基,只要拥有足够厚重的根基,就可以通过掌握多数必将战胜少数的法则对其他成员进行非人道化的操纵。可是反观这个事实就会发现操纵着多数成员的实际上是占比更加少的领导者,集体的离散与个人的任意抉择紧密相关,所以当一个集体出现若干问题时,领导者是难辞其咎的。当然,领导者会标榜自己的正确性,便于将个人的错误推卸给下层成员,更有甚者以不确定言论对下层成员进行误导,以时下的不确定性作为借口,掩饰个人决策的失误。
最高负责人与其下分领导人关系的割裂导致的下层各组成员的失误是无法简单划定责任的。但是如果只是分析领导人的责任同样是有失偏颇的,由于时间与空间的分割,底层人员本身“自然”会出现各种问题,“自然”并非脱罪,由于个人层面的敷衍塞责所引发的问题有时远多于上层决策时出现的问题,若是本人尚不自觉另有引起无端谩骂和指责的可能。这种个人行为所引发的问题是需要批判并加以改正的。
在底层人员的个人行为中另有一种行为需要指出:将本属于自己的任务推至他人。这里面存在的信任关系不仅是集体任务中的要点,也是个人日常交往生活中极易产生矛盾的一点。人类的美好品德中的一条——忍耐与任劳任怨,这在一定程度上也是个人对个人的操控,当乐于助人被利用,信任关系即使不会被瓦解,在某一方的内心也会出现或大或小的裂痕。
自上而下的分析既然称不上全面,自下而上的结果也不言而喻。回到底层人员个人出现的问题上,这时相关领导人的引导与修正作用就需要显现,态度两极——完全无视与极其认真,还有一种介于二者之间的模棱两可。完全无视可能表明了事情本身的无关紧要,另一方面则体现出个人不负责的行事作风,如果是因为事情无关紧要从而选择以不负责任的态度应付了事,那这项任务的存在本身便是个严重问题;极其认真则体现出一位领导者的行事严谨负责;模棱两可最不可取,这是对个人品行的隐性贬低,也是对集体利益的损害,虽然部分人可以借此脱身,领导人之上,最高负责人的态度若同样模棱两可,情况只会愈发糟糕。
到了实际情况中,这三种情况往往是相互交叠的。在集体中不沟通不信任不确定最后导致的结果是——个人的成功/失败与集体的离散,成功/失败只是侥幸/不幸或相对的成功/失败,离散却是必然。虽能以返工作为最后底牌,但如果此种状况不改善,结果同样不会发生变化,怨声载道更甚。
人是无法完全脱离集体的,未知的死亡也无法给予人们任何明确的引导。在人类社会中,不管当今还是过去、未来,如果一个群体只是为形式而形式,再去虚伪地谈其意义也不过自欺欺人,已经粘过他人口水的糖再包上多么厚、多么好看的糖纸,注定是黏浊不堪、只能招来恶虫的垃圾。
我不知道谁会去一品那味道,我只知道,我(也许还有部分人),无论何时都被逼迫着,如一只可怕又可怜的爬虫,眼睛死死地盯住那张糖纸,我一边在思考着糖纸审美层面的意义,一边幻想这被人舔过的糖果能有多么的甜美。糖纸是假的坏的,糖果是脏的臭的,我被流了一地的口水粘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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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出去,办公室一下子空了。过了一会儿,人们神情严肃地回来。
“你听我的就行了。”这个句子在空气中炸开。我恐惧于——我。
我看不清自己,这样一种生活的疲累和劳动无关,这份工作既不完全重复也不十分独特,无趣——我如此形容生活,它比重复更让我麻木,比独特更使我无措。
创造力在哪里?在于一种无意义地更新还是形式上的革命?
我重复感受到我不再是生活的主观,而是客观——无生命力,不区别于任何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