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没有那么光彩吧。他是我曾经喜欢过的男生最好的朋友。
初中三年,我喜欢一个男生,轰轰烈烈,全年级都知道。老师、父母、同学、朋友,全世界、全宇宙都知道我喜欢万海滨。结果中考前三个月,他回了湖南,而我因为一分之差考进了湛江二中;阴差阳错间,我在新学校遇到了他最好的朋友,也是我们共同的初中朋友。就这样,我开始了自己真正意义上的初恋。
经过聊天才知道,原来我和他最好的朋友在初中的时候,第一眼对彼此都是一见钟情的。于是自那次聊天之后,我们的联系就多了起来。慢慢的,我感觉到他的好朋友填满了我的心。闭上眼睛,脑海中都能出现他的样子。
那个男生很温柔,也很有耐心,笑起来很甜,长得很帅;他斯文秀气、温文儒雅,是让我一眼心动的阳光少年。
后来为什么没在一起了呢?也许是缘分吧。我们还不够成熟。加上中间隔着一个人,那种感觉就跟偷情一样。并不光明正大。也无法直接与他人诉说。因为大家第一感觉都会是:这俩人不该有什么瓜葛。
其实我和万没有确认过关系,但是过去所有的朋友都默认我们是情侣关系。所以我和他朋友就很难在一起,因为世俗的言论太可怕。也许我们都不够勇敢。明明只要很坚定地选择对方就可以了,只要两个人足够相爱,又何必在意别人怎么评价?只是我们当时在心里给自己设置了太多障碍。明明相爱,却不敢大大方方承认。爱是想要伸出去却只能默默缩回的手。爱他在心口难开。只能偷偷藏在心底。
其实我勇敢过。但郑潮源说不敢。我说我可以放下初中喜欢的男生,跟对方讲清楚自己现在喜欢的是谁;但潮源还是想守住自己的友情,他还想留住自己的好朋友,最终选择和我保持距离。可他有时候又忍不住来撩我。大家在同一个学校,同一个年级,还在同一楼层,三天两头都会遇到,很难完全疏远。即使我们再想远离对方,还是控制不了彼此的心动。
我们之间有很多回忆。那三年,有太多的点点滴滴都关于他。我们的回忆里都充满着彼此的身影。
以下省略……
“后来,我总算学会了如何去爱,可惜你,早已消失在人海”
这些年,偶尔想起郑潮源,会想问他是否曾对我感到内疚,会不会午夜梦回想跟我说句“对不起”;想起他就气得牙痒痒;但没有爱又怎有恨?要想真正释怀过去就得先审视内心,了解真相。我们没有真正以男女朋友的身份相处过,但他实实在在陪伴了我三年;是我的初恋。是他让我第一次感受到什么是爱情。是他一直在身边陪伴着我,是他见证了我的欢笑与泪水,是他分享着我所有的喜怒哀乐。
我讨厌他为什么要否认两个人的过去,我恨他从来不敢告诉大家,我们曾经也是两情相悦的。在那段感情里,不是只有我一个人在唱独角戏。可他最后让我成为众矢之的,是他将我处在一种难堪的境地里出不来。也是他带给我最伤痛的回忆。可偏偏这样,我还是无法真正恨他。我还是会记得自己曾经很爱他。
在一次初中同学聚会上,他在大家面前一味地撇清我和他关系,他说,从头到尾都只是我在喜欢他,是我对过去和万海滨那段感情不忠;而他,作为万最好的朋友,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万海滨的事情。我恨他过于自私,敢想不敢认。既然自己曾经动过撬兄弟墙角的想法,也真的做过这样子的事情,为什么在被大家发现以后又一味撇清,还把所有的错都怪在了女生头上?如果他从来没有喜欢过我,没有对我有一丝丝情愫,那我也不可能勇敢简单地选择他。感情从来都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两个人之间的感觉,彼此最能感应。
至少我在过去三个人的关系里,一直都是最坦白的那个。我是在和万海滨完全没联系的情况下,才移情别恋的;何况我和万从来就没有确认过关系。我后来喜欢上别人也不是我的错,也许最大的错就是,那个人不该是他的朋友,还是最好的朋友。可是感情的事情,谁能说得准呢?我知道,也许很多人会说,是我的人品有问题,明知道是“男朋友”的好朋友,为什么还要喜欢?可是那时候明明我和这个所谓的“男朋友”都完全没有联系了,发出去的一千条信息也石沉大海,没得到半点回复。想必换做其他人也会觉得这段不清不楚的感情早已经结束了吧。我不是在狡辩,只是当时确实很痛苦,我也挣扎过。我只不过是想要爱情,想要爱一个人,想要我喜欢的人也喜欢我而已,我又有什么错呢?我真的也很困惑。
我知道人性有自私的一面,别人直接问我和郑潮源的事情,他只能否认。他不会说我们一起在校园的情侣路散步、逛超市;我们一起吃饭,在宿舍熄灯之后会给对方发短信;他送我到女生宿舍楼下,我又送他回男生宿舍,最后他又送我回去;我生日的时候他送了两盒巧克力;他每次来我们班找我都会低下头认真注视我的眼睛,他那深情的眼神总会让我一眼沉沦;他中午会带我走黑乎乎的楼道,于是我总忍不住在背后拉他的衣角;他每次自己闹小脾气我不理他时,他都会主动求和。其实每次闹矛盾我心里都会七上八下,一旦和好我就开心得不要不要的。他也是。我们每次吵完架再和好,关系总会莫名更亲近一些。别人针对我他会替我损回去;我说谁谁屏蔽我他会问一句“是不是又多想了”,语气里充满了宠溺。在那一瞬间,我确定他是爱我的。他很懂我,毕竟真真切切在身边陪伴了我三年。
他生病了,我会悄悄离开学校,翻墙出去只为到药店给他买药。那是最纯粹最美好初恋。我们两个人去洗手间,结果互相在厕所门口的洗手台上的镜子前看到对方,我们都露出了会心的微笑。那时候心里满满的都是甜蜜和幸福。就觉得和这个人好有缘分,相信我们就是彼此的命中注定。
跟他最后一次闹别扭是高考前,我给他写了满满两页纸的考前叮嘱,生怕他又粗心大意;结果他给我回一句“你把我当好朋友,我只当你是泛泛之交”。我的那个气啊,啊啊啊啊啊,气死我了,简直是“狼心狗肺”“没良心”。为什么要在这种时候说这样的话?后来高考完他跟我解释,当时一瞬间也不清楚自己到底怎么想的,可能是觉得我对他太好了,以至于让他很有心理负担。他还跟我说,高中三年里,他的手机收件箱里,全都是我的短信,他每一条都有认真保存,也都回复我了。他说,每一次给我回复短信,他都会犹豫不决,反反复复,删了改改了删,有时候甚至因为太在乎而不知道该如果回复。他说,我是他很重要的人。他说,他不想失去我。
后来,我们之间的关系反反复复,高考结束以后,各自考上不同的大学,去了不同的城市,开始越来越疏远。从最初的无话不谈,到后来的无话可说。
再后来,看到他身边有很多异性朋友,他有了女朋友,我很平静地接受了这个事实。我们终归是只能停留在过去。我承认,心里还是放不下他,还想跟他有故事,希望和他有个未来。但一切都只是我的妄想。内心纵然有再多不甘也早已释怀。做不到祝福他,也没办法说我不在意。所以最后只能选择删掉他所有的联系方式,让一切归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