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前所述,童趣选自本篇为首的一部分。顺便一提,读者不要想歪,沈复以鸭口哈之,源于一则民间偏方:鸭的口水能够消肿。这位玩物丧志的纨绔子弟,除了看两虫相斗,将癞蛤蟆驱之别院,本篇更多的是年长后插花、植树、游山、玩水,搞搞业余艺术和老婆。作为一名附庸风雅的文人,沈复一年四季桌面都瓶花不绝,梅花则是冬季案头必不可少的玩物。不仅如此,沈复还给梅花洒水,以模拟风晴雨露等各色天气。然而,芸娘的一番话让沈复觉得焦虑,原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他的梅花还是少于昆虫戏于花枝的灵气。“虫踯躅不受制,焉能仿效?”于是芸娘出了一个“绝好的主意”:用细针刺入昆虫头部致其死亡,保持尸体完整,以细线缚项绑于花枝。栩栩如生,访客无不赞绝。如果说那堵坍圮的土墙纯粹仅是孩子的童年之乐,那么被刺死昆虫那肉眼难以识别的伤口则是民族人文意识的缺口。这缺口应当刺痛人文主义的温情,是对时下某些“言必称三代”的崇古极左文人的有力回击。这就是他们所谓的闲情,他们所谓的精致,他们所谓的人间烟火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