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挨打和弟弟

    我的父亲是个老实本分、性格木讷的人。他为人和善,不知变通,和不熟悉的人在一起时,往往沉默寡言。他喜欢喝酒,而且酒量很大,年轻的时候,一顿可以喝1 斤多。他的这个特点深得我姥爷的欢心,没事的时候,他们爷俩就会小酌几杯。

    和父亲相比,我的母亲是个淳朴善良的人,虽然没怎么读过书,但是却懂得很多为人处世的道理。她喜欢唠叨,脾气刚烈,对我们兄弟俩宠爱有加,不过打起我们来也毫不手软。

    在我的记忆中,父亲很少打我,我能记得的也只有那么几次。但母亲打我的次数,我已经数不清了。因为我是老大,所以我还没上学的时候就要帮父母照看弟弟。我弟弟从小就不听话,我那时候也很调皮,经常在外面揍他。他被我揍了之后,就会跑回家向母亲告状,母亲就会把我打一顿。第二天,我因为被母亲打了,又会在外面揍他一顿,然后回家又被母亲打一顿。如此循环,一直打到弟弟不敢再回家告状为止。甚至有时候,明明弟弟在外面惹了祸,母亲却仍会将我揍一顿,还责怪我没有照看好弟弟。记得在我五岁那年春天,弟弟3 岁。当时父母正在麦地里锄草,我和弟弟在自家房屋后面玩耍。我们去找父母时,要经过一个堰塘。堰塘的堤坝比较湿滑,弟弟一不小心就滑进了堰塘里。我急忙伸手去捞他,结果却越捞越远。我又不敢下水,只能大声呼救。幸好父母离得不远,听到我的呼喊后,父亲迅速跑过来,把即将没顶的弟弟捞了起来。大概是我也意识到,自己作为哥哥没有保护好弟弟,所以那天父母双打我时,我一滴眼泪都没有流。

    小时候,我讨厌父亲的主要原因是他喝酒。他每次喝完酒,都会因为母亲的唠叨而与她吵架,有时甚至动手打人。那时,我和弟弟都会站在母亲一边,“讨伐”父亲。结果就是父亲打完架就去睡觉,而母亲则会带着我和弟弟步行去县城郊区的姑姥姥家。这种情况在我的印象中出现过很多次,但每一次,母亲走到半路就会转头回家(母亲娘家太近不敢回,姥爷对这事一直都是站在父亲一边而训斥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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