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02-07

最美乡村是校园


昨日梦回校园,校门两侧垛口一列正楷大字映入眼帘:新营子小学。五个黑字自上而下嵌在垛墙凹回去的白框里,庄严而神圣,令人望而生畏。我同小时候一样怯生生的走过去,好奇地探头向里望了又望,总想看到更多的东西。

天空刚下过雨,笔直的两排白杨在微风中舒展着,阳光下肥硕的枝叶闪烁着绿油油的光芒。白杨的两侧是空地用做操场,操场只插起一组单双杠,显得空空荡荡。白杨中间是小路,尽头是一扇红砖拱门。穿过拱门,小路把校园分成东西两区。两区皆用红砖砌就花栏墙,中间留有圆拱门。穿过拱门,能看到一个用红砖从地面垒起的圆形花池,池里杂植各色花草,以粉色五月梅和紫色喇叭花最为鲜艳。东区是学前班,西区是低年级班。顺小路走下去,两侧花栏墙掩映着艳丽的花草,微风过处,送来缕缕芳香,仿佛误入世外桃园。沿着小路再往前走,又是一个拱门,比前三个都大一倍。穿过拱门,豁然开朗,到达校园的南区,这里有校园里最大的操场,是学校举行盛大活动的场所,也是三四五年级课间活动的乐园。操场有东西两个巨大的花池,夏秋之际,百花盛开,光彩夺目,点缀着五色斑斓的童年。花池中间是旗杆,是每个礼拜一少先队升旗敬礼的地方。操场最南端是一排参天白杨,以旗杆为对称轴各有8株分列两旁。白杨几十年默默地遮住骄阳烈焰,守护着孩子们童年那些顽皮的往事。转过身往回走,教室里传出朗朗的读书声,童年的脚步蹦蹦跳跳地扣击着校园的宁静。

小学校园是我在农村见过景色最美的地方,是建筑园林和自然风光完美调和匠心独具的杰作。在这里我们产生了最初的梦想和最可爱的品质。

亦梦亦幻中,我品匝回味留恋忘返,就在此时客厅里突兀地响起早起的闹钟。我从梦中惊醒,翻身出去关闹钟,随手捡起地上的唐诗卡片,却是杜甫的七绝《江畔独步寻花》黄四娘家花满蹊,千朵万朵压枝低。留连戏蝶时时舞,自在娇莺恰恰啼。

这首诗让我的脑海迅速切换到另一个场景——丰镇电厂。我说得是生活区。那里有我见过迄今为止最美丽的城市风情。

那一年我15岁,全班43人都去丰镇六中参加中考。我第一次独自出门,父母忧心忡忡想陪我去,我害怕同学笑话坚决不许,就说人不摔跤怎么能学会走路?怎么能长大?屋檐下的小燕子不能总待在暧窝,不出窝吧!

于是我独自出门,约了同学在六中门前会合。六中是一所技校,校门仿照京师大学堂的样子,门楣也同样高悬大匾。建筑一例古式充满文化底蕴,亭台楼榭,飞檐斗拱很有气魄,古色古香。我们在老师的带领下,走进石灰粉划好的崭新跑道。先测试100米短跑,再测试立定跳远,最后是扔铅球。铅球特别重,当时我托起来都费劲,更别说扔出去6米,好在同学王忠义和我关系好,他看到我为难,便换了我的外套替我扔,轻松抛出10米开外,结结实实的满分。体育考了29分,是我最理想的成绩。想说一句感谢的话,人山人海中却怎么也找不到他。

此地一为别,孤蓬万里征。浮云游子意,落日故人情。此后20多年再也没见到他。

走出考场,喜出望外。父母姐弟都迎过来,父亲决定带我们去电厂游玩。电厂不仅是厂子,也是个独立的王国。有自己的食堂,有自己的子弟学校,有自己的医院,有自己的文化宫、电影院和体育场。更加令人惊叹的是有自己的公园——鱼儿湾公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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