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慢


“记得早先少年时 大家诚诚恳恳 说一句 是一句    

清早上火车站 长街黑暗无行人 卖豆浆的小店冒着热气    

从前的日色变得慢 车,马,邮件都慢 一生只够爱一个人    

从前的锁也好看 钥匙精美有样子 你锁了 人家就懂了 ”

木心先生的这首诗,很多人都喜欢。因着这首小诗,江南的古镇也更添了一份韵味,走在乌镇的小巷中悠悠地逛着,逛累的话坐在小河边上,捧一杯清茶,看着小船咯吱咯吱地摇过眼前,任由心中万千思绪慢慢平复,找回那个最清晰明亮的自己……



最近,所有人的生活都不得不慢下来,用不着特地跑去小镇领略安宁,身处闹市已经全无往日的喧嚣。两个多月的禁足打乱了以往的秩序,一日三餐都在家里解决,不上班、不上学、不上街, 急速运转的社会节奏是改变了,但是心的节奏是否因此也调整了呢?

时间一下子比平日里多出许多,好像真的有机会做些慢工出细活的事情,比如绣花、木工什么的。忽然想起小时候是学过绣花的,先在白布上用蓝印纸打好花样,然后把绷架把白布绷紧,绣线是特制的,一根线可以捻开成好几股,抽一股细细的线,绣一朵单色的小花就要用上不少时间,如果想绣得生动些有渐变色,那么就还要懂得区别、使用相近的颜色,小孩子一般没有那么多耐心,我又是个粗枝大叶的人,绣花一事就不了了之。现在再想捡起绣花这件事, 发现自己老眼昏花,更是干不了这样的细活了。

还好多数事情不需要绣花功夫,至少像包馄饨这样的细活我还是可以胜任的。春天是菜肉馄饨的最佳季节,买来新鲜的荠菜,摘去老叶、黄叶后焯水,冷却后拧干水分,切得细细的,取一枝春笋焯水切成细丁,再加上适量青菜同样焯水切细,用盐、油把这些蔬菜丁拌匀,最后和加好调料的肉馅混在一起,朝同一个方向搅拌至上劲,把这样的馅包成馄饨吃下去,好像把春天的感觉也一起咽进肚里,毕竟,春天稍纵即逝,岂能随便辜负?



慢下来,才有机会看透自己的心,了解自己到底想要什么。很多人都在期盼疫情结束去见朋友,去吃大餐。如果有人问我最想见谁,我的回答一定是“看机缘巧合”,因为我希望我想见的人正好是也想见我的, 而且见面要谈的事情正好是双方最感兴趣谈的,所以谁都是有可能的, 不是吗?我是一个喜欢随性即兴的人,在无拘无束状态下运作最佳。当然,有些人可能恰恰相反,喜欢想得非常清楚,非什么样的人和什么样的事不可,目标清晰、目的明确,这样的人可能更容易成功吧。一样米养百样人,自己喜欢才是最重要的。

楼下的樱花开得很盛,从窗口远远地望去如云似雾,有点梦幻。反正是闲着,下楼仔细地观赏,每一朵都各有姿态,不尽相同。不知花是盼着什么,还是享受着什么,不过对赏花的人而言,这一刻是被打动的。

喜欢慢的感觉,因为慢下来才可以赏花,慢下来才知道有“这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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