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 天衍第一步

‘嗖嗖嗖’只见钓翁脚点江面,轻飘飘落在河岸,身影迅快消失在夜色中。

白昊直瞧得目瞪口呆,要是他能有钓翁一身功夫,他还犯得着逃命吗,父亲和白家众人还会任人宰割吗,可能现在给他定罪的官审贾响,追杀他的锦兵都在黄泉汇合了吧。

‘嘶啦嘶啦’身后传来锦兵追击声,白昊回过头,草木大片大片扑倒,有如大浪涌来。不容多想,白昊听钓翁的,没有跃河逃跑,改向柳河下流奔袭。

月光清幽凛冽,草木寂寂无声,河水汹涌击拍岸边,四野像潜伏有百万凶兵般,白昊背脊僵硬生寒,手中握紧白刃,这让他略感到有依靠。

夺路奔袭,已不知跑了多久,白昊大口大口喘气,已显体力不支。眼看追兵没有追上,白昊背倚大树停歇喘息,握刀的手生硬发麻,将白刃往地上一忤,甩动着手。

从胸前取出钓翁给的帛书,纸张呈黄色,看不出历史的久远 ,帛书保存得很好,没有褶皱。入眼是九幅图,每一幅图各不相同。但都可见的,有位英俊男子出现在每幅图中,该男子气势磅礴,雄伟,即使隔着纸张,白昊也能感受到他君临天下的气魄。

月光下,站着一位背影伟岸男子。伟岸男子衣袂微动,脚底徐徐划出一道奇异银弧,动作看似缓慢,出脚却沉着有力,银弧渐多起来,汇聚不散,紧接着有如银光从天外银河泻下般,伟岸男子瞬时间已落在远处,银光停在他肩头像积起的一层银色薄翼。

阴云密布,阴风狂啸间,一位飘逸男子双手有力挥舞,往下做沉气,再做势幻化出几道怪异手法,闪电割裂天边,伴随着轰鸣雷声响起,飘逸男子如奔雷般刹出狂风暴雨外,滴雨未沾。
......
白昊紧闭双眼,待气息均匀平稳,脚底学着伟岸男子徐徐划出一道道银弧,汇聚成淡银光晕,动作虽显生疏,笨拙,但贵在一气呵成,只见或挪或踏般,白昊霎时间已落在远处。

感受到自身的变化,白昊内心激动不已,他已领悟天衍第一步泻千里,虽说施展起来还没有达到行云流水般自然,还略显生涩,但他已经知足了。

白昊清楚他能在及短时间学会泻千里,这与他几日来奔丧逃命有关。身心,精神空耗已到极点,心灵渴望得到依托,这就好比人在饥饿状态下学东西更快一样,白昊正是处于这样的饥饿状态。

放下手中帛书,白昊已经记下这九幅图,第一幅图介绍的是泻千里,第二幅图介绍奔雷步......,第九幅图介绍的是幻日步,这九步一步比一步高深,精妙。白昊知道要完全领悟天衍九步,还缺少契机,这契机可能是身境,可能是心志,还有就是势。

白昊来回施展两遍泻千里后,发现随着势的提升,他落下的距离愈远。但他却不知如何才能提升势,只知道自己呼吸时间越长,身体空灵,这个势自热就会提升。

其实,白昊一介书生,对武学了解甚少,他认为的势,在习武之人看来是内力凝聚的一种,内力越浑厚使出的武功威力越大,当然内力是需要修行的,修行内力这需要功法的引导。

白昊能以普通人的身份使出泻千里,这与他本身习武潜力极高外,天衍九步才是关键所在。也就是说,天衍九步是一部重要功法,而非表面的步法这么简单。

月光下,白昊闭上眼,静静感受风的流动,银光停落肩头的重量,呼吸均匀平畅,毫无奔逃时的气息絮乱。白昊在聚势,时间对他来说像静止了般,他任得银光停落肩头,积起一层银色薄翼。

不知过了多久,“束手就擒吧!别再做无谓挣扎,免得皮肉绽开。”锦兵朝白昊包抄上来。

其实,白昊在锦兵没发现自己之前,就已经先一步发现锦兵靠近。没有逃跑,并非是自信能凭泻千里杀死所有锦兵,而是有意试验泻千里达到何等地步。逃出这等大兵是不再话下,只不过不知后续能否坚持施展泻千里。

“逃啊!不是很能跑吗?要是早点实相,你痛快些,我们不用这么累。现在装老实?我们可不会吃你这套,只有你腿断手残,才会显出逮捕你不易。”最先冲上来的锦兵厉声道。锦兵都认为白昊坐以待毙,毫无还手之力。

白昊眉头微蹙,运起泻千里掴他一记耳光,锦兵被突如其来的一掌掀翻地上。待得回过神,见白昊已消失,锦兵不由恼羞成怒,他竟然被任人蹂躏的书生掴耳光,而且还让他从容离去,大喝道,“追。”

天色蒙蒙,接近破晓时分,这时候雾气最为的浓郁。泻千里白昊施展一次还行,第二就显得勉强。不知过了多久,白昊闯入一阵迷雾中,身后锦兵穷追不舍,跟着闯了进来。

眼前白茫茫一片,白昊回过头,发现锦兵消失了,往底下一瞧,竟然连自己下半身也消失。白昊可没觉得锦兵消失是好事,他知道现在锦兵和自己一样,被白雾困住,待一个时辰后,白雾散去,那时候他将会暴露。

手碰到细,坚硬之物,虽然看不清周围,白昊还是大胆猜测自己已闯入竹林。想活着走出竹林,唯一办法是杀光锦兵,而且还有时间限制,一个时辰内,不能将锦兵赶尽杀绝,到时候他将会力竭,只要还有一个锦兵活着就能轻易置他于死地。

白刃横放胸前,白昊见到刀面立时有一张人脸映入,双手紧握刀柄,朝后方捅去,‘啊’,抽出刀,近处又响起‘啊’的一声,紧接着惨叫声远近都时有发出,整片竹林充斥着诡异,让人背脊发麻,神经紧绷。

白刃不知是何种铁锻造成的,刀身净如铜镜,远近之物都逃不过。‘噗’,又一锦兵倒地身亡,白昊提刀袭向另一位锦兵,‘噗’。白昊所过之处,必有锦兵遇袭应声倒地,内心盘算着,这已经是他杀死的第九位锦兵。

这时白雾渐淡,能看清两米内距离,惨叫声停歇,整片竹林恢复寂静,地上横竖躺着鲜血泅湿衣服的尸体。

再过半柱香,竹林将一片清明,这才是最关键时刻,假如还有锦兵活着,白昊性命难保。此时白昊不敢有丝毫松懈,寻思如何才能将隐藏的锦兵引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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