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早先少年时
大家诚诚恳恳
说一句 是一句
清早上 火车站
长街黑暗无行人
卖豆浆的小店冒着热气
从前的日色变得慢
车 马 邮件都慢
一生只够爱一个人
从前的锁也好看
钥匙精美有样子
你锁了 人家就懂了
--------《从前慢》木心
“你们若恰好经过查令十字街84号,请代我献上一吻,我亏欠她良多……”这是HELEN最后一次寄往伦敦信中的最后一句话。
20年,不是20小时,也不是20天。当时间可以用年来计算的时候,人的生命便被分割成了屈指可数的几个小段,20年或许是一个人这一生最美好的日子,耳聪目明,思维敏捷,感情丰富,还可以感受到这个世界的风花雪月,还可以付出精力去做一些想做的事情,HELEN正是在这个时候走进了上帝的安排里,认识了FRANK。而书信成为了他们平静流淌的生活中无时不在的旁白。
HELEN不是没想过去伦敦看看书店看看FRANK。等她终于有了自己的积蓄,而英女王的登基又使得赴英的费用打了折。眼看可以成行,可她的牙逼着她留在了纽约。她只好给FRANK写信:“我陪着我的牙,而牙医却在度蜜月,他的结婚费用是我出的……”
FRANK只好为她和刚刚登基的伊丽莎白女王祝福。
于是,书照买,信照写。
HELEN本人终究没能在一切落幕之前踩上英国,实践她念念不忘的查令十字街之旅。
全书结束于1969年1月8日,HELEN收到FRANK与科恩书店通报FRANK的死讯,那封信的最后一句是:
“你还要我们寻找你所订的书吗?”
HELEN马上赶到查令十字街84号。走进即将被拆迁的FRANK与科恩书店时,距离她第一次给这里写信,已经过去了二十年。
她笑着对空荡荡的书店说:“我来了,FRANK,我终于来了。”
于是,HELEN终究失去她的查令十字街,然而,正如她所说:“或许是吧,就算那儿没有查令十字街,环顾我的四周……我很笃定,它们已在此驻足。”
你可知万事万物持续流变,珍爱的东西尤其无法一直存留,如朝霞,如春花,如爱情。
二十年的书信情谊,绵淡悠长。这本薄薄的小册子,字里行间却满是美国女子的爽朗幽默及英国男人的沉稳体贴。
我想,当爱情以另外一种方式展现铺陈时,也并非被撕去,而是翻译成了一种更好的语言。上帝派来的那几个译者,名叫机缘,名叫责任,名叫慰藉,名叫沉默。
还有一位,名叫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