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还在睡着，就听到对面楼的奶奶在我家窗口急切地唤着我。我迷迷糊糊的跑到窗边，看到老人阳光下的面容。“快出来给桶都接满水，我给你把那块地锄一下，给你种上菜。明早我就要回向山了。好几天不回来。”
其实各种菜我基本都会种了，大多是她教会的。像青菜这类的尤其简单，只是在等我的菜苗子长大再种。但她实在不愿看我的地再多空一天。
我马上起床，换好干活的衣服，把水管拉到菜地。她很快也来了，换上了雪地靴和干活的外套，估计怕肥大的外套干活不方便，她用一根带子绑在了腰上。我忙着接水、浇水。
再把盖在香菜上的黑网揭开。出芽率特别高，一个个绿色的萌萌的脑袋（有的还顶着紫色的壳儿）欢欣地晒着太阳。
“你这丫头，这几棵辣椒为什么不拔掉呢？我看你也不吃！早就可以清理掉了。然后把地翻一下，晒晒太阳。”她一边锄地，一边说。语气里有责怪。
“我看上面还挂着辣椒，想着让她们多结点。你不是喜欢腌红辣椒嘛！我给你留的。”
“唉！你这丫头，给我留什么留？”她的语气缓和了许多，“早点清理掉可以种菜秧子了啊。要不然你过年吃点什么？现在种到过年吃正好！......”
我其实想说我种菜大半是觉得很有意思，大多用来送左邻右舍，至于过年，我吃不了这么多菜，应该也不用在家里烧。但我什么也没说，只是安静地蹲下来看着她认真而利索地在土地上忙活着——顺便再好好学习一遍吧。我微笑着顺从地听着她的小唠叨。
“丫头，帮我把 du zi 拿来一下！”
我愣了一下，然后立马知道她的意思，于是去拿了水瓢递给她。
这几年的相处下来，她的向山话我已经基本都能听得懂了。而刚开始认识时大多是听不明白的，她说不好普通话，那时看我皱着眉头努力思索也不明白她的意思，她就会着急地一边说一边用手比划着，像是与外国人在进行交流一样不易。
“我捉了11 只螺丝。你知道的吧，它们吃蔬菜的。”
“蜗牛嘛！我知道呀！”
“对对！”
我没有告诉她、怕她责怪的是——我通常是不捉它们的，它们尽管来这里长期做客、大吃大喝。嘿嘿 如果我的菜能喂养活几只蜗牛，那必定也是极好的事一桩。
“要是别人我才不舍得。。。”她自语道。她从她的菜地里拔了约莫一百颗青菜苗子，并且给我的菜地里种上。
看着老人忙碌的小小身影。我觉得自己好幸福。
虽然爱人曾说我的这些邻居对我好是因为我对她们好。
但是我总是觉得我对她们的好太少太微不足道，她们给与我的却是那么那么的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