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尘世掠过,耳旁吟声袭来--题记
又是一个熏草过境的暑假,在弥漫着凤凰花香味的空气里,如何才算是不虚度流年呢?卷起轻盈的窗帘,一道和熙的阳光长驱直入进来。我趴在窗户上,好像望见了那个近在咫尺的图书馆。
像《红楼梦》里的香菱一样,我也属于对于写作没有先天禀赋的人。但也像香菱一样,在写作的路上摸索着,前进着。于是,在冗长的暑假里,我便要在浩繁如快的图书馆里寻找像香菱老师一般的故事了。
进中午了,我在补偿数学后,走下积几级台阶,再走过一道斑马线,进入了图书馆。图书馆真安静,我在中文名著里选了一本《醒世名言》,坐在一个靠窗的位子,静静品读起来。时间过去了几十分钟的样子,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捧着一本厚重的《红楼梦》一只黑色的钢笔和一个泛黄的笔记坐在我旁边。我心想,《红楼梦》怎么到图书馆来读呢?老先生不紧不慢地翻到有折痕的那一夜,我想真是个有故事的人,便低头读我自己的书了。不知道几点了,当我想刷一下空间时,那个老先生厚厚镜片的后面,稍稍渗出两行浊泪,流过岁月梨开的皱纹,划过不年轻的脸庞,滴在钢笔笔尖下的泛黄书页上。
怎么哭了?
我目光翻过老先生的手背,越过他的旧笔记,定在了“瘦影正临春水照,卿须怜我我怜卿”的诗句上,那个不是黛玉卧病欲自我的章节吗?这个老先生真是多愁善感,黛玉还没归天就如此下泪,是不是有什么九肠宛转的事呢?我轻轻递过纸巾,想知道这泪水下的故事。老先生搽过眼泪,递给我他的笔记。经历沧桑的声音给我道来一个关于深与薄情的故事:
瞎胡整时期,他的妻子也是个知识青年,无奈父亲是解放前的缙绅,常常被批斗,而他则是那时的小红人,他妻子因忍受不了,便跳进河里。时光一去如梭,他知道在那兵荒马乱的日子里,他的妻子该对他对世界多绝望才跳入严冬的冰河。《红楼梦》中“人亡物在公子填词,蛇影弓杯颦卿绝粒”的片段难抵这老先生内心的悔恨,把深情难付数十年孤独化作浊泪,淌过岁月梨开的皱纹……
“你在南国的晴日里大雪纷飞,我在北国的风沙里四季如春”当我走出图书馆的老先生的故事时,脑际浮现出了《南山南》的歌词。
傍晚的风阵阵吹过,是夏天温热的呼吸。图使馆存放着那么多死去伟人的著作,像一个充满阳光的墓地,当你在这墓地里听到活人的身遭经历时,你会心酸难受,在别人的故事里流着自己的眼泪的人总不及在自己故事里收藏别人眼泪的人。
上完语文课的大课间就是拔河比赛,给学生和邱老师照相。
图书馆就是这样一个交换故事的场地,我便是这场地里的流泪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