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哈拉本是片荒漠,土地贫瘠气候炎热人民愚昧,但在三毛的笔下,它确实那么迷人。
在沙漠的生活,理应是孤独寂寥的。她与荷西去西属撒哈拉,是在上世纪七十年代,远没有现在的发展,当然以生活在中国东部的人的眼光来看,那里依旧那么落后。在1972年,那里更贫穷落后,也更危险。这在他们晚上去沙漠捡化石那段可以看出。当时荷西半身陷于湿泥中,三毛求助于路过的一辆车上的人,结果却使自己置于险地。幸而脱险,拼着一股勇气把荷西从险地救出。惊险可见一般。
但就是在这样的艰苦险恶的环境,三毛依旧过的很滋润,至少在她的笔下,是个受荷西宠爱的幸福小女人。做的鸡汤粉条,骗荷西说是高山上冻结的春雨;一罐猪肉干,舍不得一下子吃掉,便剪成小一块一小块,藏在毯子里,不幸被荷西发现,骗他说是治咳嗽的药。做的蚂蚁上树(肉末炒粉条),骗荷西说是钓鱼的鱼线。可惜荷西都不上当。在那里食物匮乏,菜要去遥远的镇上买,连水都要走上很远去背,但三毛没有提,只记得她和荷西于一日三餐间的搞笑事,仿佛置身于世外桃源之地。
在她的笔下,那里的未开化的撒哈拉威都那么可爱。观浴记中,她去澡堂洗澡,其实是去围观当地人洗澡,结果看到了很减肥的场景。沙漠中的人是几年洗一次澡,洗澡是用一桶水冲,然后用石头刮,黑黑的泥刮松了再用水冲洗。洗完依然很脏。隔着书我都能闻见难闻的味道,看见黑黑的泥水往下淌。那里的人生了脓疮不去看医生,因为是十几岁的小姑娘,而疮在大腿内侧。那里的人忌讳看见女人生孩子,更不会去医院生孩子,所以三毛被人哀求帮忙接生。那里的女孩十岁结婚,结婚仪式就是被新郎抢夺并强暴。但三毛说,在澡堂被陌生人好心地借用石块,虽然石块刚刚被用来刮泥,脏的可以。生了疮的姑娘家人对三毛给予无条件的信任,让她这个三脚猫医生医治。结婚的十岁女孩是三毛的好友,她们家人跟三毛亦很亲近。在那里,三毛这个异类没有被排斥,反而收获了很多撒哈拉威人的友谊,生活的很滋润。
在书中,不会看到丁点抱怨与懊恼,反而不时看到笑点。偶尔有一些义愤与无奈,也很快消散在日常的笑语中。反正我是笑着看完这本书的,看完觉得,生活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