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记里的军旅路】66:情系北大营(下)

  【写在前面】


  虚荣心使然吧,在沈阳北大营上军校的日子里,原本只是挂了个“大连陆军学院”的名头,平时与人家并无多大关系,但我们这些年轻学员却很看重这个招牌,往家里写信或给同学、女友写信时,写寄信地址时一定会把“大连陆军学院”几个字写在前面,典型的拉大旗作虎皮。

  还有更可乐的。因为学校紧挨北大营汽车修配厂,且该厂的广告牌正对食堂那条道,一帮学员照相留念时,便以此广告牌为背景,但只取“北大”二字,后面的“营”字及“汽车修配厂”等全部隐去,以此“冒充”或调侃自己就读于北京大学。

  面对此情此景,似乎只能“呵呵”了。





  (一九二)快乐的星期天


  好不容易混个不干活的星期天,却又霉运十足地碰上站岗。90分钟换一次岗,说累就累,说不累也不累,只是有些难受。事实上,往阳光下一站,虽无毒日灼烧之苦,但新穿的尉官服远无士兵装那般轻便,感觉厚而沉重,说实话,除了心理上有些满足外,真没有士兵服舒服。加之脚上的皮鞋,捂得严严实实,和我们当战士时常穿的敞口胶鞋相比,真让脚兄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了。哎,好不容易混个军官服穿,却这般难熬难受。

  中午12点,我去食杂店给远在哈尔滨呼兰的女友芬打电话。上周去信约定了时间,想来她已收到信息。不料接电话的却不是芬,那位善解人意的大姐答应去叫。

  等我再拨通电话时,芬已来了。原来我第一次打电话,她刚收到我的信,且读到让她接电话那段。她问身边的小妹“现在几点”,说是“12点差一分”,芬一听,撒腿就往小店跑,路上碰到叫她接电话的人。真是无巧不成书啊!(1997年9月28日写于沈阳北大营)



  (一九三)首遇运动会


  吃罢早饭便集合去操场,8点半运动会开幕。联办单位、沈阳实验高级中学的师生早已集结在西大门两侧,分班有序地坐着,而我们七个学员队则在主席台两侧及操场南侧就座。一时间,彩旗猎猎,人声鼎沸,场面蔚为壮观。

  开幕式还是老一套。倒是高中女生组成的彩花队动作虽不新奇,但因为是清一色的花季女郎,让会场顿时靓丽了许多。

  开幕式后,比赛正式举行。先是100米短跑,后是200米,可谓好戏连台。10点半左右,我报名参加的100米紧急着装开始了。因为着装时失误,只取得小组第三,愧对战友们的加油和欢呼声。

  下午清闲了许多。作为中队赛会现场报道员,写了几篇稿子,被现场广播了两篇,总算完成了任务。(1997年9月29日写于沈阳北大营)



  (一九四)业余报道员


  今天,运动会各项比赛继续举行。

  我的任务仍是报道。因为审稿比较严格,我们报道组的几个成员有了一些情绪,便不去指定位置写稿,而是混进观众席看赛场风云变幻了。不幸被队长发现,指派区队长责令我们重返岗位。区队长牛气冲天,本来就无处发泄的我也没给他老人家好脸色,去是去了,却给了人家一个白眼。事后一想,确实不该,干啥都不容易,干嘛和人家过不去?以后定改。

  胡乱糊弄几篇,终于中稿。和昨天的情形差不多,全中队很少上稿,所上稿件中,十有八九是“四队九班来稿”。

  我们四队报道组成员,除了我,还有同班的龙卫平。而事实上,我和龙卫平是作为候补人员入选报道组的。候补成了主力,想来也挺有意思。

  感冒略见好转,鼻孔又出毛病了——右鼻孔里面长了一个水泡,半痛半痒,还不敢抓挠,这洋罪也真够受的。(1997年9月30日写于沈阳北大营)



  (一九五)国庆节纪事


  今天是祖国的生日,军营里却没有太浓的节日氛围,除了看看录像之外,实在没有别的玩意儿。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已对录像已不感兴趣,往床上一坐,不再理会什么内务卫生,摆出最惬意的姿态,捧着一本新买的《名家记事100篇》,和大师们默默交流。不时还嗑几粒瓜子,再喝点开水,很自在也很悠闲,只可惜这种好日子实在太少太少。

  前两天照的相片取了回来,个人照稀里糊涂,全然一副病样,这是感冒后遗症。集体照有两类,正儿八经的不咋滴,胡乱瞎拍的却情趣盎然,让人忍俊不住,直叫绝妙。看来干什么事情还是顺其自然的好,强求不得。

  好久没玩扑克,甩了几把,感觉良好,但总是别人不输。一边打牌,一边说着笑话,时间过得蛮快。

  近日健康状况不佳,食欲大减。摸摸下巴,似乎消瘦了许多。或许在减肥?(1997年10月1日写于沈阳北大营)



  (一九六)不清闲的假期


  依然放假,依然没事可做。但这对于我,则是真正的节日。

  这种时候,我大可不去理会什么功课,就那么点玩意儿,对付个60分及格,应该游刃有余,上课认真点,也就万事大吉。闲暇的时候,最美好的事情莫过于读书,不管高雅与通俗,都是我绝好的精神食粮。放假我从没有睡大觉的陋习,闲不住,就读书或随便写点什么,倒也其乐融融。

  取回加洗的相片,自然没敢忘记寄给家人和亲友。当然,除了父母和女友的爸妈,我不会忘记近在哈尔滨的女友。或许,我是个把爱情看得过重的傻瓜男人。似乎有人说过,一个男人如果把爱情看得过重,他便失去智慧和财富。我认为,事情或许没那样严重,不过我相信生命中不能没有爱情。

  晚上点名,区队长领我们学习《学员守则》,其核心内容就是扣分,范围和细则细得吓人,如果真的公事公办,全中队至少有一半以上的人员要被勒令退学。这里的有些事就这样,说得比什么都严,其实比什么松。(1997年10月2日写于沈阳北大营)



  (一九七)快乐教学法


  停了四天课,忽的走进教室,感觉有些亲切又有些别扭。

  今天依然是“珠脑合算”,也叫“猪脑合算”。李广权教员旧戏重演,给不得要领的学员重讲乘除法的要诀。旧课新学,犹如嚼蜡,我全然没了听下去的兴趣,想打算盘吧,区队长还不许,偶尔从后面上来拍我的后背,要我听讲。无奈,只好耐住性子,抬头望着前面的教员,心里却忽然想到还在哈尔滨的女友。尔后,开始迷糊犯困了。

  下午是新课,教员也是新面孔,课程是“军队基层业余生产”,教员是副教授级别的申合成。申教很诙谐,很正统很正经的话题一经他演绎,全成了笑料。下午三堂课,几乎没有打瞌睡的,偌大的教室成了欢笑的海洋。开心是开心,不过学到的知识似乎不多。

  晚上依然点名,区队长挺生气,气得直吹胡子。导火线是因为检查卫生,队长有言在先,可还是有人不以为然,内务乱得一团糟,区队长想不生气都不行。

  有时候你不得不相信,有的人真就只能做奴隶,而决当不了主人,更别做从奴隶到将军的美梦了。也真是,就不能自学自律点?非要被人管着骂着训着才舒坦?真是呜呼哀哉!(1997年10月3日写于沈阳北大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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