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奴＂中篇小说 九十六初稿版 （试发）

九十六

张姐、丁姐很不赞同韩旺财买任何东西都绞尽脑汁极端贪便宜偏执习惯；譬如方才老蔫讲述自己如何勤俭持家时，例举日常选购果蔬，先遛市场货比多家，而后出手必买看似实惠低价品种。按季节差价巧食贱菜，喜欢挑选论大堆倾销菜果，屡买超低价处理品，是老蔫过日子省钱的几大法宝诀窍。向豆角、蒜毫、茄子、辣子、黄瓜、西红柿等细菜唯大批上市价格很低，甚至将过季之时韩家才大量食用，平时白菜、土豆、菠菜、芹菜低廉品种为主打。一次小贩傍黑倾销，老蔫花两毛钱用自行车驮好大一捆芹菜返家，摘菜扔垃圾桶中五分之四，芹菜因太老难以炒菜，老蔫赶紧变招剁碎包素包，晚饭老少皆嚷塞牙难咽，痛遭老伴讽骂。贪习弄拙执拗难改，老蔫常花几毛钱买些快腐烂的处理水果，兜拎家中不便声张，速取水果刀削成多品种什锦小块，琳琅满目分放盘中供小白眼儿或家人分享。几块钱才能品尝高档水果，咱仅花镚子经加工照样饱享，这就是生活捷径，老蔫长久以此为荣，处处在韩家做表率。

近几年韩家小买卖从早忙到晚，每日早点，摊坏不便出售煎饼全家消化，生意忙碌难抽工夫做饭时，馒头、饽饽就毛豆角、乌豆，熬锅稀饭即家常便饭。吃炒菜或包馅只有孩子们歇班或欣兰眼瞅小白眼儿吃腻了，自己亲到农贸市场买回新鲜青菜即炒即食才感奢侈享受。

韩旺财平时衣着穿戴老谭颇有感触，冬天一件退休前工厂发的褪色兰棉猴数年末换过，夏季还是上世纪七十年代盛行那的确凉贴瓦灰，化纤裤子哆哆嗦嗦坐哪都没褶，细瞅裤腿别两小卡，那是很久以前常骑自行车者怕链子油污挂脏裤脚显效措施。如此打扮，凡老韩每转换一家证券初来大户室时，门卫皆阻拦问询一番，直到他不慌不忙从衣兜掏出金光闪闪贵宾卡凭证，看门人都以既惊异又尊敬目光微笑还礼致歉，老蔫以此加深印象自此进门畅通无阻。别人看不惯的事儿，老蔫不以为然：当初在京华路初炒股时，我还每天拎着大提篮给吃煎饼股友送货呢！这并不丢人现眼，包子有肉不在褶上，炒股赚钱勤俭兴家发财致富才是真格儿。

坐拥半百万富翁一副破落寒酸相，当老谭表示对韩旺财穿着实难理解并与股友热烈讨论时，老蔫叹着气直摇头：“各家有各家难念的经，有些事你们只知家庭矛盾肤浅皮毛，实际上为了兴旺发家，依据家庭成员不同素质个人能力未来前景，我这样掌控恰如其分火候正好。凡事唯咱处处节省带头，才能使家人、尤其我妻欣兰，潜移默化养成勤俭持家良好习惯。”

股友们越对老韩生活方式存异议有看法，越勾老蔫频频把活灵活现鲜为人知哏事倾诉；韩旺财苦笑着说：”去年老谭初登我家门时，见我正在楼道中整理蜂窝煤，其实这些活计应我老伴主动干，想啊，摊煎饼是她负责活计，清早我给她捅火推车协助，而后马不停蹄炒股赚钱，傍黑还要盯煮货摊，一天都连轴转了，本应体谅体谅我。可她吃完饭天天没事看电视连续剧，我督促她有一个月，她就不把冬季烧剩下那四百块蜂窝煤用纤维袋子码齐删好。多亏大闺女兆芽这两日回娘家帮老爹看煮货摊，我才能抽空儿替她擦屁股！”说到这儿，全屋哄堂大笑。张姐直言不讳：“韩嫂的屁股，你不擦让谁擦？正当，擦干净应该，接着讲。”

一阵说笑打岔，韩老蔫接着道：“其实这挺小事儿，就能品人素质，老伴是来自农村瞎字不识家庭妇女，可也不能擎着让人养活做白吃饱啊！我启发她支煎饼摊自食其力，她也不能处处靠勺啊！这对孩子们是啥影响？好吃懒做好逸恶劳，娃们都随她日子穷困潦倒有今没明呀!我越想越憋屈，还说蜂窝煤那事，楼上蜂窝煤她不整理，还让我搬楼下接短炉火烧了。这话让我心寒呐！楼上蜂窝煤是我九块一摞，累个半死辛苦搬上来的。自打楼上送煤一层要二分钱，我算算太不合适，这钱哪能轻易让送煤的挣走，当即与老伴合计咱自己搬。开始她爽快同意，我说楼下咱有小屋储存，你每日下午歇息后或多或少零碎往上搬些，她只搬两趟十几块煤说啥不搬了，一千块煤都是我愚公移山搬上去的，夏季暂不使了，她不但自己不删好，还上下嘴皮轻松一支使，再让我搬回楼下去，这不成心玩我吧！也太不把我当人了吧！

老谭笑着答茬：”她玩你也好，妳玩她也好，还是夫妻间那点事，能者多劳嘛！听了半天，老韩你处处行事先算计，而后给自家生活勒死扣子，我琢磨韩嫂也难接受你许多做法。”

韩旺财摇摇头道：“你说的不全对，她专与我作对，比如，我爱穿破旧背心、裤衩，又不上街仅在家里穿图舒服啊！老伴她却总数叨，丢人、现眼、至于吗？显穷相穿衣都破烂不堪，让孩儿们怎么瞧你这当爹的！她越看不惯，我越来劲儿，把多年旧衣烂褂轮番换穿，偏不买新衣服。而她从此却对着干，每年必买时髦衣裳，并煽乎几个闺女打扮要时髦漂亮。好家伙！一年家庭她与孩子们光添各种衣服就不少挑费，再接待亲戚，她已成韩家挥霍祸首。

（待续）

这是赤诚众 小牮 在2016年在新浪博客首发的描写中国证券市场三十余年跌宕起伏成长历程长篇小说：股奴 初稿本。鉴于当下国内外网络多有侵权刊载敛财，本人特在国内主流网络平台刊载，正本清源，以飨读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