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到了一年之中我最害怕的时候:放假。
今年寒假来得格外早,今年元旦可以在家里过。
两周前我在报社去往学校的路上,每天都会听到必经的道路旁商店里播放圣诞歌。
我刹住车子,扭头望向离自己最近的商店,是一间衣帽店。
透过橱窗,看到里面精心装扮过的店员:戴着圣诞帽,穿着红色圣诞礼服,姨妈色口红充斥着她们的樱桃小口。我第一次意识到,女人的嘴巴一旦笑起来真的可以弯到后脑勺儿。
橱窗门口立着一个挂满彩灯的牌子:节日大酬宾。
圣诞、元旦、春节、情人节,未来将近两个月世界会沉浸在一片祥和欢乐的气氛中,看着周围兴高采烈的人们,呼吸着被红色填充的空气。
难道,没有谁和我一样?并不喜欢节日。
平日里苍白忙碌的生活,在超市响起圣诞歌的那一刻,在学妹打包行李去火车站的那一刻,在元旦钟声敲响的那一刻,显得那么心慌。
节日将我所有的人生困境相框上墙,布置成一场个人展览,然后活生生的摆在我面前,让我逃无可逃。
每到节日气氛最浓烈的此刻,我都想逃跑,逃到一个与现在格格不入的世界里去,可是我忽略了一点:
有谁能够逃脱自己的影子呢?
昨晚,有人问我怎么断更了十天。
我给出了答案:故意为之。
我不想撒谎,我是故意断更十天,为的就是逃避2017年最后这几十个小时。十天代表着我过去的十年。
前段时间看到网上一段很有意思的话:看《武林外传》的时候,最喜欢的是同福客栈的屋顶。每个人难过惆怅的时候,都可以坐在上面,喝壶小酒发发呆,并且总是会被人发现,然后就有人过来陪着。
屋檐下面是江湖,屋檐上面只有柔软人心。
如果真实世界里存在着这样一个屋顶,我猜,到时候我的酒量一定会与日俱增,因为惆怅。
今天长沙下了小雨,中午CHEN送我去报社。我们两个共打一把奶白色萝卜伞(他一直很中意这把伞),雨水透过伞滴落在地上和着我们轻盈的步伐。
伞不大,我们两个都穿着羽绒服,走在路上,听着羽绒服之间相互摩擦的声音,我竟有点儿出神。
我们聊到关于父母的话题的时候,他低下他那菱角分明的方脸对我说:“你们家啊,一定重男轻女!”
我没有作声,别过头,望向马路的另一边:停在公交站牌处的一辆车,载满了人。
回家的车票,我还没有买。
你相信猫咪和奶牛在眼神交流的一刻会动心吗?
昨晚,室友商量集体去吃个晚场海底捞,再唱个K,然后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元旦就这样提前被安排了。
等到2018年1月1日凌晨来的那一刻,微信群、QQ群里互相祝福,然后取而代之的是朋友圈里的自拍,然后配的文字是:新年新气象;说说里的全家晚宴,然后配的文字是:回家真好;微博上的同学、朋友聚会,然后配的文字是:许久未见。
每过一年,我们似乎都要标榜着“明年一定更快乐”的口号。你有想过在1月1日答应自己的事情,到了12月31日真正做成了几件?也许是零件,也许是一件,也许是很多件......
答案不必说给别人听,因为感同未必身受。
白岩松说:“一个人一生中总会遇到这样的时候:一个人的战争。这种时候,你的内心已经兵荒马乱,天翻地覆了。可是在别人看来,你只是比平时沉默了一点,没有人会觉得奇怪,这种战争注定单枪匹马。”
明年,一定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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