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宅的春笋

原创/苹儿(茵草芳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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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园风物好,二月笋生时”。惊垫后当第一声春雷响起,一场淅淅沥沥的春雨过后,经过严冬的竹子,虽竹叶还绿中带黄,可笋芽儿却掀开厚厚的土层,硬是从泥缝里钻了出来。每当这个时候,我总会想起家乡老宅后面的那片竹林,那里曾留下我童年时的许多笑声和歌声。此时此刻,我记忆的闸门被悄然打开,情不自禁地把我拉回到很久以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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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小时候,每年春天我都会随着爷爷,到自家的竹林里去挖笋。只见春笋,一个个像尖锥似的,披着紫色的外衣,在成片的竹林中,一根根争先恐后地破土而出。它们刚来到这个世界时,从头到脚都被硬硬的笋衣紧紧包裹着。爷爷一边挖笋,一边对我说,“春笋的采挖,以笋破土约一尺为宜。这时里面的春笋叶壳还嫩黄,笋体粗壮,肉质米白厚实而鲜嫩,是尝鲜最好的时候。”


爷爷还说,“挖笋不仅是个体力活,而且还要讲究方法。挖土要小心翼翼,挖至小指长短,方能看到笋与竹根交接之处,然后拿铲子用力扎断笋的根部。如果操之过急,白白嫩嫩的春笋就会断成几截,那就可惜了了。”当时因家贫,手头拮据,挖出的笋,大都被爷爷拿到集市去卖掉,用于补贴家用。余下的断笋,就成为奶奶为我们饭桌上特制的鲜美菜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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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宅的竹林,也是儿时我和小伙伴苦涩童年的乐园,它烙刻着我们成长的印迹。我们常在竹林中玩“捉迷藏”和“躲猫猫”的游戏,有时弄一根粗大的竹子,让它弯曲后,我们就在下面荡秋千,或是折些嫩嫩的竹枝,做一个帽子戴头上,和小伙伴们玩“好人坏人”的游戏。累了,我们就坐在竹林里唱歌,有时高兴,大家就一首接着一首地唱,直唱到嗓子沙哑,太阳落山,鸟儿归巢。


竹林也是鸟儿们信赖的家园,它们在竹林的高处筑有许多鸟巢。日近黄昏,百鸟归巢,那时各种各样的鸟儿可真多啊,只见飞入竹林中的鸟儿,灵活的身姿,在空中划出道道优美的弧线,一对对灵巧的翅膀,奏响声声欢愉的旋律,一直久久地绵延在幽深的竹林里……这时的我,往往看得出神,常常忘记回家。连奶奶都笑着说我,“鸟儿不归巢,我孙女也不归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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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笋,既没有婀娜娇媚的姿态,更没有沁人心脾的芳香。然而春笋奋发进取,天天向上的拔节长高,却引起了人们对美好生活的珍惜,唤起人们对光明前景的向往。刚直是它的秉性,向上是它的本能,拔节是它对生命的追求。在明媚的春光下,在春雨的浇灌下,春笋你追我赶地往上窜,就连春天的脚步,都会沿着它生命的刻度,一节一节往上拔高……


每当春风吹拂大地,我的思绪便会回到故乡,情不自禁地想起老宅后面,那片青翠的竹林和飘香的春笋,想念已离世多年,疼爱我的爷爷奶奶,还有童年的小伙伴。我想,那份难以割舍的牵挂,是氤氲在心底的缕缕乡情,将随着岁月的更迭,愈加醇香浓厚,历久弥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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